无辜家属,转眼就会变成护城河里的无名尸首。”
“将军......可已知晓?”何年喉间发紧,声音里浸着说不出的涩意。
“已遣暗卫快马加急,五日之内必达北境。”承影双拳紧握至骨节发白,眉眼蓄满仇恨,“可恨皇城司不允发丧......府中众人皆被蒙在鼓里,只道老夫人染恙静养,这才闭门谢客......”
何年只觉心口如遭重击,五脏六腑似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
她倏然转身,望向偏院方向,“带我去见狸奴。”
承影虽不解其意,却仍躬身在前引路。腰间玄铁佩刀随着步伐轻叩刀鞘,在落雪无声的庭院中,荡开细碎回响。
后院老梅树下,狸奴正斜倚虬枝,执一根树杈轻叩鸟笼。
笼中那只通体墨羽的画眉闻声惊起,扑棱间撞得金丝笼栅铮铮作响,啼声凄厉似泣。
“夫人。”承影趋前两步,低声回禀,“按您吩咐,暗卫十二时辰轮值监视,确实未见他与外人接触。”
黑娘远远瞧见何年身影,当即提起杏色裙裾,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小跑过来。
“主子,”她行至近前福了福身,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您可算回来了!”
何年打量着她红润的面色,连往日总带着青黑的眼下都明亮了几分,便知这段时日她过得尚可。
“狸奴最近表现如何?”
何年指尖轻捻梅枝,将枝头积雪簌簌抖落。她眸光沉沉地望向梅树方向,那里狸奴正背对着她们,兴致缺缺地拨弄着笼中鸟雀。
“您吩咐的差事,奴婢日日盯着呢。那狸奴如今照看小兽,倒是不再下死手了......”黑娘说着撇了撇嘴,“就是喂食时总是粗手粗脚,梳毛更是没轻没重,活似跟这些活物有仇一般。”
何年眸光微凝,“可还有别的异状?”
黑娘挠了挠头,大大咧咧道,“异状倒是没有,他这些日子,可比先前听话多了。只是,他总是追问赛风道下落,说起两人形如姐弟的生死之交过往。奴婢若是不答,他便水米不进。奴婢怕闹出人命,只得说了南边赈灾的事。谁知他听闻赛风负伤,生死未卜,竟当场呕了口血,高烧三日不退,险些......”黑娘擦了擦泪,接着道,“险些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