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那一场车祸以后,他们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怕。

第96章 再抽烈烟

沈沂宁又住进那间铺满地毯的卧室,只是地毯从雪白变成了樱粉。

她想起许多年前,她还没有离开沈家的时候,那一地的粉色绒毛。

脚丫陷进一片柔软里,似挠在她的心尖,格外酥痒。

她轻声叹了口气,这终归,不是她的家。

离晚饭的点还有一会儿,沈沂宁去浴室洗了个澡,长发微卷,如海藻一般顺滑,被她吹得半干不干。

自从腿上留下那道疤以后,她便没再穿过短裙,虽然驰郁给她的药对祛疤挺管用的,但终究不能恢复如初,终究会留下印记。

沈沂宁换上那条鹅黄色的吊带长裙,是那次她来例假时,驰郁让人去帮她买的。

他大概,不会记得了。

她下楼的时候,驰郁不在客厅,她走到小奶贝的橱窗前,缓缓蹲下。

时隔快一月,小白猫似乎长大了些,它看见橱窗外的沈沂宁,很快就从架子上跳了下来,它伸爪子在橱窗上不停扒拉,张着粉嫩的小嘴喵喵叫,可爱得不像话。

沈沂宁跟它没头没脑地聊着天,浑然不知有一道炽热却又冷厉的目光,一直在她身后,长久地注视。

这一次,他没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驰郁径自在餐厅落座,他腿上的伤没有脑袋严重,这一个多星期过去,已经能走些路了,只是还有点疼,但对他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沈沂宁是蹲到腿脚快要发麻,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时有些头晕,她急忙抬手撑在橱窗上,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

待眼前恢复清明时,她转身的一刹那,便和餐桌边的驰郁对上了眼眸,隔着缕缕消散的白烟。

他穿着一袭黑衣,发丝凌乱地散着,额头的纱布缠得却很整齐,长指间夹着一支香烟。

他的眸子里是她看不分明的淡漠情绪,一如最初见到他时那般。

他好像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沈沂宁走到他对面坐下,车祸以后,驰郁经常都冷着一张脸,他大概还是没有消气。

沈沂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较真,但总归,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放了他的鸽子,他觉得被耍了也没错,他生气也没错。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付出的真心不对等,所以心里不舒服罢了。

沈沂宁付不出真心,也找不到机会演戏证明,只能悉数接受他的不满。

她看向他修长手指之间,夹着的那支细烟,温声开口:“你的伤还没好,不能抽烟。”

驰郁没应她的话,只命令式地说了一句:“坐过来。”

沈沂宁起身绕过餐桌,在他身侧正要拉开椅子,就被他一把拉过坐在他的腿上。

她心跳都漏了半拍,他总是这么出其不意,让她慌乱无措。

驰郁抱着她调整了一点位置,让她双腿落在他两腿之间,大半个身子都面对着餐桌,后背紧贴着他左边灼热的胸膛。

他深吸了一口烟,低头凑到她耳边,缓缓呼出,浓烈的烟草气飘进她的鼻间。

沈沂宁没有防备,难以抑制地捂唇咳嗽,后背轻颤。

这款烟,应该是他以前抽的,沈沂宁很久没有闻到过了,她难免会感到焦虑不安。

“很难闻吗?”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她偏过头长睫微湿,十分认真地答复他:“太浓了,薄荷味那款还可以。”

驰郁勾唇轻笑,夹着烟的那只手,伸向右胸处的睡衣口袋里,他掏出一个烟盒扔在沈沂宁腿上。

鹅黄色的裙身上,躺着一个墨黑却又带着缕缕蓝绸的烟盒,形成极度的反差。

“送你了。”他那股子野痞气息又回来了。

沈沂宁搞不懂他又想干什么,将烟盒拿起来放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