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江羡对徐晚歆很是满意,无论家境、样貌、性格,亦或是学识才能,样样都是顶尖。

他拍了拍驰郁的肩,说道:“你都二十四了,也老大不小,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有个贤妻在身边照顾你,我们也放心些。”

驰郁神色变得阴冷,睨了一眼另一边的陆蕴初,她一如既往地沉着冷漠。

“我不要人照顾,不也好好活了二十多年?”

驰江羡一顿,自然明白驰郁的怨气源自何处,他转回话题的核心:“这怎么能一样呢?妻子是要陪你共度风雨,相伴一生的,你的未来还很长。”

很长,好一个很长。

驰郁讥讽出声:“对呀,很长,所以这么急着订婚,是几个意思呢?”

驰江羡却句句在理:“还不是你的母亲想抱孙子,反正迟早都得结,早点晚点又何妨,不如随了你母亲的愿。”

驰郁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浓烈的刺激从咽喉灼烧至胃部,而他连眉毛都没皱一分。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杯梗,轻轻晃动,却始终未置回桌面。

“就半个月,我不知道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一直没开口的陆蕴初,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面对驰郁的质疑,她强势直言:“先把婚订了,你又不需要准备什么,你只管盛装出席,仪式这些我们自会安排好。”

驰郁漆黑的眸子深深凝向她,胸口处那团火越烧越旺。

他站起身将空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刺耳的震裂声贯入耳中,玻璃碎片四溅开来。

在座几人无不错愕,连佣人也大惊失色。

“这个婚,你们谁他妈爱订谁订!”

驰郁说完大步往外走去,只余众人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第145章 阿野

庄园主楼外,暗夜之声车门被打开,身后传来怒气更盛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

陆蕴初从大门口走出来,却停在了台阶上,她堪堪俯视驰郁的背影,显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念在她是沈家遗孤的份上,哪怕她是捅了你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也没去跟她算这笔账,因为这是你欠她的!”

“呵……”驰郁冷笑一声,将车门猛地一关。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在怪他,以至于他也一度以为真的就是自己害死的他们。

驰郁转身看向陆蕴初,本就幽深的眸子此刻更是静如死水。

从小到大,不管他是对的,还是错的,总之在陆蕴初眼里都是错的,她永远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他薄唇微张,想说什么,又被陆蕴初打断。

“但是驰郁,这一次我没动她,不代表我一直都不会动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最清楚,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新年你必须跟徐晚歆订婚结婚,生个儿子,往后,你想做什么我再也不会管你。”

类似的话陆蕴初说过一次又一次,即便驰郁受了这么重的伤,醒来的第一时间,也是听她说这些。

这一次,他难得压住了怒气,语调沉稳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不跟徐晚歆结婚,我也能给你个孩子。”

陆蕴初似乎很是不解,她质问道:“沈沂宁吗?她的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一个将死之人,谈何容易?生出来的孩子又能多健康?”

“我会好好养她……”

驰郁的这两句话,让她又想起那一日在云水海湾,他说:

“不用联姻,我也可以掌控驰家。”

“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是坚定的承诺,也是卑微的祈求。

可陆蕴初,从来都没当真过。

如今,也不例外。

“我要的这个孩子,还得有他母亲家族的权势和地位。”

驰郁的眸子里终于掀起阵阵波澜,他像个丢了盔甲的败将,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最后挣扎一次。

“陆蕴初,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