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道:“不要紧,我想想办法。”

荀子微思索片刻,带着她去了附近酒楼。

他进去与掌柜说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掌柜立刻恭敬地带着他们去了二层雅间。

雅间宽敞舒适,进门穿过屏风有扇观景窗,从窗外望去,正好能将彩雀桥上的景象一览无余。观景窗还有张矮桌,桌上备了茶果点心。

赵锦繁发觉,好像无论出什么问题,他都有办法解决。

她走到在矮桌旁坐下,看向坐在她正对面的荀子微,问道:“今日游客正多,酒楼生意正旺,您到底跟掌柜说了什么,让他肯腾出这好地方给您。”

荀子微回她道:“这酒楼是荀二开的,他一年前问我借了三千两还没还,我只是托那人告诉荀二,钱不必还了。”

赵锦繁:“……劳您破费了。”

“无妨。”荀子微抬眼朝窗外望去道,“一道看吧,这戏似乎正演到精彩处。”

赵锦繁跟着朝外望去。

见戏台之上,几个穿着官兵戏服的人,上前将红衣女角拖走,紧接着出现了另一位身穿官袍的男角,这位男角画着红脸浓眉,不怒自威,头戴獬豸冠。

如果赵锦繁没猜错,这位此刻出现在戏台上的男角,就是彼时负责审理此案,尚还是大理寺卿的言怀真。

荀子微认出了台上演的是谁,悄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第055章 第 55 章

彩雀桥上的戏正演的如火如荼。

只见扮演言怀真的男角高坐在公堂之上, 扮演华娘的女角在百姓唾骂声中被拉上公堂,在公堂上哭哭啼啼唱了一段,紧接着扮演言怀真的男角一拍惊堂木,响亮一声过后, 又有几位新角色登场。

最先上场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健壮的男子, 那男子一手握着铁钳, 一手握着铁锤, 看上去是一名铁匠。紧接着上来的人青衫白袖手里拿着卷书,应该是位书生。

书生旁边站着一位衣着得体的贵家娘子。这位贵家娘子低眉敛目,一派温顺恭谦的大家闺秀模样, 与跪在堂中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华娘对比鲜明。

除了这几位之外, 堂上还站着一位白发老妇和一位衙差扮相的男角。

这几人上场后,指着跪在堂中的华娘咿咿呀呀一段唱,有哭闹的有怒吼的,似是在咒骂,又似在指控, 很快公堂上乱做了一团。

赵锦繁望着彩雀桥戏台上的那一幕幕, 眉心微蹙:“我隐约能看懂,这段演的应该是华娘杀了裴瑾之后, 被带去公堂审问的戏,铁匠、书生、闺秀、老妇、衙差应该是当年在公堂上指正华娘的证人。不过却听不太懂台上那些人的唱的是什么。”

荀子微道:“这些人唱的是此地方言, 我略懂一些,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问我,兴许我知道。”

赵锦繁看他一眼:“您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这句话她之前也曾感叹过。

荀子微盯着她红润饱满的唇瓣,道:“有的, 不过年初的时候学会了一点,希望还能有机会继续精进, 但我想也许很难再有机会。”

赵锦繁猜不出他到底不会什么,见他一脸遗憾,便随口安慰了句:“您那么好学,定然会有机会的。”

荀子微不动声色,淡笑了声:“嗯,好。”

赵锦繁接着朝彩雀桥上看去。

只见戏台之上,几个证人在公堂上动作夸张,手舞足蹈,似乎是在向高台之上的官员诉说案发当时自己的所见所闻。一阵急促的乐声过后,起初跪地的几个证人,忽一齐起身,朝着高台之上的“言怀真”,怒喝了一声。

赵锦繁问:“他们这是说了什么?”

荀子微眼一沉道:“他们是在骂高台之上那人,狗官。”

赵锦繁微愣:“狗官?”

恰在此时,酒楼伙计进来为两位贵客添茶,听见两人谈话,问道:“贵客是在说这戏吧?”

“我在这镇上呆了十几年,当年华娘那事闹得沸沸扬扬,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