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高兴,她的夫婿就已经迫不及待对世人公布说他很快就能种出一年三熟的稻子。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告诉她,他很快又能高升了时兴奋又贪婪的嘴脸。”

不知为何,说到此处离娘忽话音一顿,陷入了沉默。

小高县令追问了一句:“那再后来呢?”

离娘目光幽深道:“再后来他……病死了,我守了寡,跟人四处打听到了浮州,辗转来了这里。在这之后的事你都清楚了,不……”

离娘朝他笑道:“应该说在这之前的事,你也清楚。你这个人啊,要不是从哪里打听到了些跟我有关的事,心里憋得慌,是不会这么着急要要问我的。”

小高县令道:“你说得对,我是去打听了。我得清楚我未来妻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离娘道:“多谢你青睐,不过我没有再成婚的打算。”

小高县令愣住,咬牙切齿问她:“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离娘抬起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笑着告诉他:“算……特别的朋友,你很不错,我很满意。”

小高县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良久叹了口气,对她道:“离娘,不,华娘。我不管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我只希望你能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离娘道:“我当然会留在这里。”

她笑望夜色下茫茫田野道:“为了脚下这片黑土,也为了我自己。”

“浮州可是块宝地啊。”离娘朝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笑道。他身后的那个男人没说话,走到她跟前低头开始吻她。

赵锦繁懵住了。这两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莫名其妙亲了起来?

她一阵手足无措,转过身却撞上一堵人墙。荀子微不知何时静悄悄站在她身后,看样子像来了有一会儿了。

赵锦繁:“……”

荀子微抬手将跌进他怀里的人扶稳,朝后退开一步。

赵锦繁站定,看见他的动作后微愣。良久,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笑了声,若无其事地解释了一句:“我来找水喝。”

荀子微道:“我也是。”

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静默。留在禾高乡的最后一夜,在彼此无言中度过。

次日一早,离娘找来了村里的驴车,送他们去往就近城镇。村里的姑娘婶子们来同他们道别,在一句句“一路顺风”中,还夹着几句:“等孩子满月记得给我们送红鸡蛋过来。”

“一定,一定。”赵锦繁在荀子微连连皱眉下,笑着应道。

驴车顺着田埂一路直行,乡民们淳朴的脸渐渐消失在眼前。赵锦繁从驴车稻草堆里站起身,朝四野望去,金灿灿的稻梗接连着无边天际。

她闻着四野泥土混合着稻穗的气息,想起昨夜离娘说过的话。

浮州是块宝地,充满无限可能。

赵锦繁对身边人道:“仲父,您知道吗?”

荀子微看向她:“嗯?”

赵锦繁道:“禾高乡的稻穗长得最高,长水乡水塘里的蜃蛤长得最肥美,玉桂乡的蒲草长得最盛,编成的蒲席坚韧光滑……浮州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假以时日,定能绽放光彩,惊艳世人。”

“在我手上。”她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