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怀真从殿里出来,满脸通红,鬼鬼祟祟。

这个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从前他老爹出去偷香被宋夫人逮个正着的时候,就是这副心虚到不行的样子。

他立马冲进殿里,就见赵锦繁坐在书案前,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她见了他,刚想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忽又似想到了什么,脸红得不行,重新坐了回去,并拢膝盖一动不动。

他感到奇怪,盯着她看了会儿,发现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印,顿时心如油煎。这种印子他在他母亲身上见过,每次他老爹从她房里出来,她身上就有。

想到方才言怀真那厮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这,楚昂又狠狠瞪了言怀真一眼。

言怀真莫名其妙,皱了皱眉。

沈谏对楚昂和言怀真之间的暗斗不感兴趣,只抬眼看向了荀子微。满脑子都是先前赵锦繁问他年初那晚和他切磋琴技之事。

他那阵子根本没去过紫宸殿,何谈与她切磋琴技?他猜测此事与荀子微有关,但荀子微口风紧得很,他探查不到半点与那晚有关的事。

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陛下会误以为,那晚与他切磋了琴技,还切磋了许久。

提到切磋琴技,陛下为什么想到的是他,而不是荀子微?

虽然不想承认,但荀子微在音律上的造诣的确比他高出那么一点。听说他从前在西南赛琴,斗倒了一众琴师。

荀子微瞥见沈谏探索的眼神,朝他扬唇一笑。

沈谏:“……”

荀子微未再看他,对言怀真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开口了。

言怀真向赵锦繁询问道:“需要臣从头说起吗?”

赵锦繁向他点头。

言怀真得了她首肯后,开始说道:“事情要从年初说起,自去岁起我便着手开始整理记录大周历年战事纪要,年初那会儿刚整理到与北狄相关的内容。于是便翻阅了藏经阁内,所有与此相关的藏书,结果发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