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对江清道了句:“劳你为她做这些,多谢。”

江清整个人都是懵的,连忙道:“……不敢不敢,这些都是微臣应尽之责。”

新生命的到来,总是让人欢喜。

“恭喜您喜得贵女。”江清由衷道。

荀子微眉眼舒展,笑了开来。

*

这日夜间,荀子微和赵锦繁靠在一张榻上。

赵锦繁朝他看去,见他正专注在看一本与怀妊有关的医经。

“赵臻。”荀子微忽唤了她一声。

赵锦繁应道:“嗯。”

荀子微道:“这本医经上说怀孕之时,你也许会变得很想要我。”

赵锦繁:“……”

荀子微问:“你有吗?”

赵锦繁有一种想要把他嘴巴缝上的冲动,道:“我……没有。”

荀子微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赵锦繁咬着牙道:“没有。”

荀子微道:“可是我记得,昨天你……”

赵锦繁身体力行用嘴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但她很快就后悔了,这给了他错误的信号,让他以为:“你果然很想。”

“不是,不……唔……”

嘴巴被他堵到发麻,赵锦繁趁他换气的间隙,道:“仲父,夜深了,该入眠了。”

荀子微“嗯”了声,吹熄了烛火,躺在她身侧,如往常一般拥着她入眠。

夜悄然寂静,赵锦繁在他怀中睁着眼,睡意全无。身旁人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她耳侧,她抿着唇,紧了紧手心丝绸毯。

黑暗中,他察觉到她的变化,唇贴上她的背颈:“赵臻,医书上说可以。”

他抬手抚上她的小腹:“你想知道我们的女儿为什么会在这里面吗?”

第102章 第 102 章

赵锦繁没应, 他用指在熟悉的通道内侧抽了抽。赵锦繁睁圆了眼,倒抽了一口凉气,片刻后张嘴呼出了声。

“你看,你很想知道。”荀子微把那只手放在她眼前。

夜色幽深, 廊道上幽暗的灯火透过屋窗, 赵锦繁在昏暗光线下看清他手上晶莹, 眼睫抖得厉害。还没缓过气来, 忽觉腹下一凉,她低头看去,惊呼一声:“仲父!”

赵锦繁弓起身, 双手抓紧绸毯, 瞳仁里映出缓慢晃动的幔帐,慢得磨人。这不是在记忆里,而是真实可触的,身体一阵接一阵地瑟缩,像被有力的烈风所侵袭。

过往的记忆随那道有力的风一起涌入她脑海, 将所有缺失的空隙全部填满。

*

那是在她离开沃城的百余天后。

就在她以为他们各归各位, 不会再有任何越界的交集时,她收到了他从京城寄来的信。

这是数月来,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他用的信封是和公文急件一致的。赵锦繁急忙拆开信封, 从中取出折叠的信纸。这似乎不是一封公文急件,她拿信的手顿了顿,缓缓展开信纸,看见偌大的信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我想你。

信纸“啪嗒”一声从她手上掉落。福贵朝她望去:“您怎么了?”

“没什么。”赵锦繁装作若无其事, 俯身将掉在地上的信纸捡起来收好。夜间,她辗转反侧, 连日来压抑的情愫在那三个字的催化下决堤,心底升起隐秘的欢喜。

她从榻上起身,小跑到桌案前,提笔想写点什么回给他。想了很久,只写下了“我也”两个字。她搁笔想去找信封把信装起来,抬眼却看见了挂在正前方的衮衣冠冕。好半天后,她垂下眼,将捏在手里的信纸藏了起来。

她没有给他回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寄信给她。日子又恢复到了往日平静,直到回京的日子将近。即将与他重逢,她有些忐忑,担心再见面时彼此会尴尬,或许还有一些不该有的期待。

出巡的队伍很快回了皇城,到了真再见的时刻,她发现自己想多了。荀子微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