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繁扬唇:“那就好。”
衍王也关心赵锦繁道:“听说那日围猎,有刺客行刺陛下,陛下可有伤到哪里?您从小受了苦楚都爱自己忍着,为弟不放心问一句。”
昭王在旁忍不住插嘴道:“他爱忍?你要笑死我!”这家伙阴险得很,谁欺负他,他不得在背后玩死你,这一点昭王自己深有体会。
赵锦繁不去理他,笑着回衍王:“皇弟有心了,那日幸得仲父路过,前来相救,朕并未受伤。”
听见赵锦繁提起荀子微,昭王眼皮无端跳了跳。
衍王则看上去松了口气。
赵锦繁眸色微沉。当日荀子微留了活口带回去审问,可惜那群刺客都是死士,在行刺前就都服了剧毒,到点就会发作,还没来得及详审,便毒发身亡,与之相关的线索到这里就暂时中断了。
“咳咳、咳。”昭王忽装模作样假咳了几声,“陛下,有句话为兄今日不得不提醒你。”
赵锦繁眼角微微一抽,忽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通常情况下,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昭王看着她,眼神微妙:“为兄知道那位摄政王风采绝佳,咳咳……你就好那一口……你可万不能因男色误了赵氏江山啊!”
赵锦繁:“……”她是什么色中饿鬼吗?
衍王正色道:“皇兄慎言,陛下与摄政王情同父子,人尽皆知。”
赵锦繁扯了扯唇角:“啊哈哈哈呵呵,对。”
*
晚宴结束,赵锦繁乘着御辇回紫宸殿。辇车从麟德殿一路沿太液池旁宫道缓行,灯火辉煌的亭台楼阁在她眼前一一略过,她闭上眼小憩了会儿,忽闻一阵饭香飘来。
方才在宴上她顾不上吃,尽喝水了。闻见饭香忍不住抿了抿唇,掀开辇车车窗朝外望去,见辇车正途经长阳殿。
赵锦繁默默闭眼,装作没看见没闻到。
然而一盏茶后,她站在了长阳殿门外。
长阳殿外没有守门的宫人,赵锦繁抬手叩了叩朱红大门上的铜制狮头门环,清脆的叩门声没入沉寂夜色。
没过多久沉重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往外开启。一位头发花白半佝偻着身的老太监慢悠悠走了出来。老太监眯着眼看了又看,好半天才看清来人是赵锦繁,缓缓屈膝行礼。
赵锦繁赶紧让他免礼了,道:“听闻仲父旧伤未愈,朕一直记挂在心,正巧路经长阳殿,便想着来探望一二,劳你进去通传一声。”
那位老太监伸着耳朵往前探了探:“您说什么?老奴没听清。”
赵锦繁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等了好半晌,那位老太监反应过来:“哦哦……您记挂他……想他……”
赵锦繁:“……”
少了几个字,这句话味道就变得不太对劲了,赵锦繁连忙纠正他:“朕不是这个意思。”
她看了眼老太监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叹了口气,言简意赅道:“总之我要见他。”
“哦哦,您要见他是吧?好好,老奴一定替您传达。”
老太监连连应声,转头进了院子,走到荀子微身边,温吞吞地禀道:“陛下来了,她说……说什么来着?哦哦,她说……说……她要你。”
荀子微正在切菜的手不自觉一颤。
赵锦繁站在殿外等了不久,听见门内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朝里望去,见荀子微披月而来,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一时让人晃了心神。
回过神来,荀子微已快步走到她身前,正垂眸望着她。隔着半臂距离,赵锦繁听见他凌乱的呼吸声,莫名生出几分慌张。
手足无措间,她肚子不合时宜轻轻叫了声。
赵锦繁赧然,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荀子微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带她进了院子。
月华似霜莹白如玉,院前长廊盏盏明灯高挂,整片院落在灯火照耀下渡上了一层暖融的光。
熟悉的石桌上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