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直很敬重他的父亲。”

“因为想跟父亲一样英勇,所以去了西北从军。又因为不能原谅父亲流连花丛,所以想方设法远离他。”

“定国公每次提起那个生来就跟他作对的儿子都气得不行,但楚昂第一次打了胜仗,身负重伤回京之时,我瞧见他眼眶湿了。我还以为他这样特骨铮铮的英雄是不会有眼泪的。”

赵锦繁年幼时很羡慕楚昂,因为她的父亲从来不会对她生气。

“说起来楚昂也很崇敬您。”赵锦繁看向荀子微道。

荀子微道:“是吗?”

赵锦繁点头:“嗯。”

前些日子她在白云山遇刺,楚昂得知此事后着急火燎地来见她,在听她说荀子微当时在场后,松了口气道:“还好他在。”

光从语气就能听出他对荀子微绝对信服。一来他确信这些刺客根本不是荀子微的对手,二来他不认为这种以多欺少暗中行刺之事出自荀子微的手笔。

与她谈完,荀子微放下手中的野闻小册子,转头去隔壁不远处的书摊上买了两本菜谱回来。

赵锦繁瞥见那两本菜谱,见都与烹鱼有关,一本主写如何去除鱼腥,另一本讲如何在烹调时使鱼肉更入味更鲜美,以勾人食欲。

她微愣,不知怎么就想起,今日午膳他炖了补气血的鱼汤。那鱼他处理得很干净,但因害喜之故,她没用多少,中途还没忍住皱眉欲呕。

荀子微见她呆站在原地,问:“怎么了?”

赵锦繁回过神:“没什么,只是在想您的眼睛何时恢复。若是一直不好,我岂非日日都要去您殿中叨扰?”

她笑笑:“这似乎不太妥。”

荀子微回她说:“春闱在即,我也希望尽快好。”

夜色如墨,灯火如昼。

快要走到长街尽头,来往行人渐少,稀稀落落散在路中央。再往前走,却见东边一处角落挤着一堆人,多是些老人,女人,还有些看上去像是做惯苦力的壮丁。

赵锦繁迎着街灯看去,见那角落里也是一处摊位,摆卖着一些书画拓本,这些书画拓本并无人问津。

那些人都围在摊旁一张破旧长桌旁,越过重重人堆,见长桌前坐着一人,看样子正低头帮人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