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像斗文会那时锋芒毕露。不过也是,殿试与斗文会不同。斗文会那会儿,别人为了魁首之位,争得头破血流,然他身为定国公世子的外甥,并不缺少机会,参加斗文会自是毫无顾忌挥洒自如,想写什么便写什么了。
众进士在行礼谢恩,接受传胪唱名礼赞过后,由鸿胪寺官员引着一一出殿。
赵锦繁单独留下了江亦行。
大殿内空荡荡的,赵锦繁的声音回荡在空阔殿中。
“朕想你会是最好的开始。”她对江亦行道,“会吗?”
江亦行顿住了,默了很久之后,他凹陷的眼窝下唇角高高扬起,肯定地告诉她:“会,当然会。”
赵锦繁笑道:“过阵子可以回乡见你母亲了。哦,对了,记得告诉那位带你求学的先生,你来高处瞧过了。”
江亦行说:“好。”
出宫之时,为江亦行引路的官员指着含元殿高耸的殿顶告诉他,再过几日他将和其他进士一起在那里被授官,自此青云高飞,提前先恭贺了他。
暮色低垂,江亦行望着远处威严矗立的含元殿,久久沉默,沉默过后释怀地笑了声,朝着夕光满地的宫道走去,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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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该给江亦行授个什么官?”夜里,赵锦繁坐在长阳殿院中那张藤椅上问荀子微道。
荀子微眼睛情况大好,正站在灶前切菜,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选的人,你决定吧。”
赵锦繁就等他这句话,笑道:“这样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金榜题名天下知。如今关于江亦行这位寒门状元的励志故事传得天下皆知,天下士子都以他为榜样,风头正盛,比当年的沈谏有过之而无不及。天下寒士都等着看他被授官。
不多时,荀子微做好了鲜味杂炒端到她跟前。
赵锦繁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甚为满足,还是原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