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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商时序回到裴府,仍心情低沉。
府里的下人见她回来心事重重,赶紧给裴老爷子通了消息,午时,商时序被叫去了主屋的厅堂。
一般会见宾朋、长幼教谕才会来这。
她跟着下人指引,端正坐到女长辈的对面。除了裴惊辞的生母周丹禾,其他人皆在。
正想她们要说何事,就见三个婢女端着几箱补品送到她的面前。
伯母姜婉玲走来握了她的手,温柔笑道:“长媳莫怕,平常咱家里人说说话的茶会罢了,听闻你身子娇弱,特地求来给你补补身子。”
商时序起身一谢。
姜婉玲让她坐回去,“惊辞这小子太不懂事,大媳儿你别见怪,你要在他那里受了委屈,他找了其他女人冷落了你,我自替你撑腰,咱家第一个小孙子,肯定是从你这里出。”
商时序明白了她们茶会的目的。
裴家让女眷出面,劝她和裴惊辞尽快生孩子,裴惊辞生母不爱管事,来的人便听姜婉玲的吩咐。之前裴惊辞被催就说迁祖坟的事,裴家人嫌他的话晦气,现在转而来催她。
姜婉玲话里探探她的底线,可商时序不说生,也不说不生,一贯温和的嗓音应着,“让伯母费心了。”
姜婉玲瞧她如此谨慎,笑道:“一个完整的女人嘛,将来总要生,刘员外那二妾林氏,儿子及冠年得丞相赏识她便先去天了,半点福享不到。”
话落,有人想起商时序从商的事,“你别花太多心思在商道上,咱们家老的两兄弟,小的两兄弟,以后若是分开住了,作为当家主母,作为一个女人,该独立管些事的。”
商时序:……
如果她从来没有去经商过,必定是做当家主母的选择。
可是自从商起,她看到了更喜欢的选择。
但她现在很多想法都逆反以往,不顺于大玄朝的主流,她渐渐钝然,善略过不同的观点,尽量尊重他人的选择。
姜婉玲见她沉默,觉得能成,继续道:“越早生孩子越好,身体年轻恢复身子的元气也快,这生孩子的苦吃完了,就剩福头了。”
商时序闻言回了个淡笑。
要是她娘,应该会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说不生就不生,不吃这个苦。
表姑子搭腔:“那时你容貌皆在,照样昳丽漂亮,这是你被夫君长爱的前提啊。”
毕竟这事涉及闺房秘事,姜婉玲猜她害羞,带有深意抓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商时序毫无痕迹抽回了手。
她私下性子傲,并不想像小动物一般祈求被爱,应该是别的男人把心捧上来才对,而且她可以自爱。
“上午在天和食铺忙了些,现在困乏极了,实则不能陪各位。”
裴惊辞进门那刻差点撞到她,急着撇开道让她过。他朝婢女端着的补品盒一看,见是阿胶枸杞人参,瞬是知道这屋聊的什么。
姜婉玲看他进来,趁热打铁,“你们两个早些要个孩子,我们做长辈的,也就安心了。”
他回头看了眼商时序离开的背影,往一个空椅上坐,脸色沉重。
姜婉玲:“小辞,怎么了这是?垂头丧气的。”
裴惊辞眼睛扫了一屋子了:“完了伯母,表嫂,姑母。”
裴家女眷围了过来,姜婉玲离他最近,担心地搭了他的肩膀,“到底怎么了,快与我们说说。”
裴惊辞面不改色,“我听你们的话,重视传宗接代之事,所以下军营后,顺道去看了郎中……发现我这辈子很难有子嗣。”
姜婉玲:“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其他人问:“是啊,郎中怎么说?这很难有子嗣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郎中误诊了?小辞,是不是长辈们逼得紧了,你故意这般胡说八道的?”
裴惊辞抬手挡住了脸,众人以为他受了不能生育的打击,停止了询问,纷纷转而同情他。
“这年关快到,找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