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丢谁的面子?

商时序心有疑虑,但没问,随他意。

裴惊辞忽地摸了摸自己的前襟,商时序问:“找什么?”

“布包,我常背的那个。”裴惊辞一般与她待一块时才会携带,主要是商时序时常头痛,包里多是药瓶与安神香囊,他自己一个人乃是两手空空潇洒,不然得被军营那群人笑话。

商时序记起了,道:“你的不包让我放在二楼账房里,去拿吧。”

裴惊辞怕她嫌他拿不出手而故意支开他,“你等等我啊,不然我就……”

他话未完,商时序打断他:“别成天瞎担心有的没的,快去快回。”

……

徐璎吃了店员送上来的双皮奶,正回味方才的软甜,她想再吃一碗,于是钱袋拿上出了房间,打算喊店员上来再送一份。

不料看到对面账房门口处背对她的一人,一身茭白,似月朗润,如松雾般清冷,徐璎一开始不确定,可当瞧见那熟悉的侧脸廓,她惊恐地往后一退,重重沉闷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裴惊辞听到动静回头,乃见一女子埋头于双臂之间,跪在地上哭着求他,“柳哥哥,我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看在我们兄妹之情,求你去和我爹爹求情,我不想嫁程侍郎,我无福消遣那福分。”

徐璎又反口道:“不不不,不要告诉我爹娘,我求求你,你就当是没见过我,当是徐家没有我这个不孝女,柳哥哥,我娘拜托你了,你让我走吧,你就当没看见过我。”

裴惊辞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认得这位姑娘,名唤徐璎,上次说他不怀好意、身份低贱配不上商时序的苦力工那个姑娘。

但她先前明媚娇俏,如今怎像疯婆子一般?

柳哥哥是谁?跟柳南絮一个姓,听着真倒晦。

他不应声,徐璎这时怒道:“柳南絮!那是我爹,那是我娘,你占了我爹娘,还为你们的官途让我去嫁给程侍郎来讨好程侍郎,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是我小时救过你的狗命,你来玄都的盘缠,是我给你付的银两!就不求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求你别害我。”

柳南絮?

大玄朝弃女领养子好养老送终的事不少,裴惊辞听她一通骂,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徐璎捞了旁边的木凳,冲上来往裴惊辞身砸。

裴惊辞躲开去,单手夺走她手里的木凳:“徐姑娘,你认错人了。”

这姑娘眼神忒不好了吧,他一个五大三粗的个头,竟也被认作那瘦胳膊细腿的弱鸡柳南絮?

徐璎闻言停止泪泣,抬头仔细看他是裴惊辞,舒了口气后却蹲下了身埋头于臂弯间,小声地哭。

裴惊辞着急下去找商时序,又觉得弃一个姑娘不顾不太好,他从布包里拿出一条手绢递过去。

裴惊辞怨道:“徐姑娘,你……怎么认的人啊?我们难道很像吗?”

徐璎接过手绢,匆忙擦过脸,泪眼看他,“不像,侧脸像,我从前又不曾见过你的侧脸……我记得你一向黑衣啊,乍看一身白衣,我以为是他。”

裴惊辞郁闷地下楼,但见到商时序时一扫而空,她挑开马车的帘子,道:“怎如此久,快上来。”

马车行至半路,裴惊辞别过身给商时序看侧脸廓,问道:“我侧脸如何?”

剑眉入鬓角,挺鼻拔立,不说话起来人显得少寡俊冷,商时序道:“一眼睛、一眉毛、一鼻子。”

裴惊辞:“不像谁?”

商时序一头雾水,“像你。”

裴惊辞:“不会出错过?”

“我不瞎,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你。”

认识他十几年,她光辩局部、看个背影就能认出他,自不会出错。

裴惊辞心满意足了。

但总感觉全身有疙瘩,不自在。

沿街道直行,在交叉路口南走百米,即可看到府邸高耸威严的公主府,府门气魄雄浑,用鎏金写着“公主府”的牌匾下,站立四个蓝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