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许镜都被树上的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官道上终于出现她想要等的人影, 一群穿着衙役服饰的官差。
他们一行人说说笑笑, 走得不快, 中间一个官差穿黑红捕头服,腰间配有长刀,年纪四十多,偏头和王二狗说着话, 脸上带了笑。
许镜唇角也跟着勾起一抹冷笑, 等到一行人近了, 早埋在土里的草藤不动声色从那官差皂靴靴底冒, 再一勾, 那官差顿时脚下一个趔趄,往前摔去。
林捕头旁边的王二狗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拉对方。
“姐夫!”
忽地,王二狗感觉腿弯忽然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朝林捕头身上跌去。
两人摔做一块,被当了肉垫的林捕头发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其他衙役都惊住了,反应快些的,连忙手忙脚乱去拉人。
等到把王二狗从林捕头身上拉开,有眼尖的衙役,瞧见林捕头的大腿位置,洇出一片深红的血迹。
“林头!你没事吧!林头?”衙役赶紧去扶林捕头起来。
林捕头痛得声音都变形了:“王二狗!劳资的腿!他娘的,狗玩意压我身上,害我大腿磕到石子儿上去了!”
王二狗只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又看林捕头被扶起来,大腿前侧一片深色,血腥味刺鼻,哭丧着脸道:“姐夫,我冤枉阿。”
“刚好像有人扔石子儿砸我腿弯了,我才往你身上倒的。”
林捕头痛得厉害,一肚子火,吼道:“这官道上,他娘的就我们几个!谁拿石子儿砸你,鬼吗?!”
王二狗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头咒骂林捕头祖宗十八代,面上却不敢有一点反驳,唯唯诺诺,哭丧着脸。
林捕头伤了腿,走是不能走,走一步就疼得厉害,由两个衙役架着,在路上拦辆牛车或者驴车,打算先回镇里。
至于王二狗的事,等林捕头腿伤好了,再去不迟!
许镜远远注视一群人跟着一辆牛车回去。
她换了小道,赶在众人前面,拦了辆驴车,快速赶往镇里。
付完车钱,许镜到梅花镇入口的一间茶棚里坐着,特意让茶棚其他客人挡住自己身形,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一刻钟后,许镜喝着茶,终于等到王二狗一行人回来。
伤了腿的林捕头坐在牛车上,太过显眼,一下引起茶棚里人的注意。
“这林捕头几个干啥呢?不是办差么?没出去多久吧,怎么又回来了?”
“嗐,没看到他伤了腿么。”
许镜便趁机打听这位林捕头的事儿,茶客毫无察觉,顺口就说:“哦,你小子不是本地的人?林捕头都不知道?”
许镜腼腆笑笑:“我不住镇里,对镇里的官爷是不大知晓。”
说着,喊茶棚老板给上了一碟干香瓜子和新的一碗茶来。
茶客见她懂事,等到林捕头一行人走远,他才说起林捕头的事儿。
“林捕头阿,在镇里也是说得上名号的人,面上倒也守规矩,你小子别是惹着他了吧?”茶客斜眼看她。
许镜摆手:“没,我好奇而已。”
茶客不置可否,又说:“他是个狠的,你若是惹了他,可以走白师爷的门道,他与白师爷不大对付哩。”
看来林捕头和白师爷不对付,似乎是共识了。
其他茶客听他们两个说林捕头的事儿,也七嘴八舌说了两句,无非是林捕头身上有那身皮,不大好惹。
许镜打听下来,林捕头这人在镇里人口中,霸道狠辣,见钱眼开,欺压平民,一些衙役常有的毛病,在他身上基本都有,甚至颇为好色。
不过因着家里的夫人管得严,倒没听说闹出什么龌龊事来。
许镜想到王二狗的二姐,心里顿时有了盘算。
又去别处小摊小贩处,买了点东西,稍加打听,林捕头风评都差不多。
转悠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