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皱眉:“小妹,这事儿纵然是镜儿哥她们有错在先,你也不该……”

桌边坐着的宋老太开口:“你不护着你妹妹也就罢了,你是姓宋还是姓许?我倒是觉得你妹妹说得不错。”

“一点不把长辈放眼里,没个礼数尊卑,走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女婿敢和老岳家闹的?不都是怕着岳家?”

“说出去,怕丢我宋家的脸,任由一个外姓人爬到自家头上拉屎拉尿,我都替你这个做丈人的燥得慌。”

“娘……”宋老三被说得面红耳赤,他觉得不该是这样,却又因常年的被压迫,而说不出有理有据的话来。

“够了。”宋老爷子难得出声,他拿着旱烟杆敲了敲桌子。

宋老太撇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三呐,这事儿,咱们两家兴许存了些误会,爹知晓你老实忠厚,这些天也受了委屈。”

听宋老爷子这么说,宋父心里憋闷和委屈,像是被人突然理解一样,眼含动容看着宋老爷子。

这个家要说最明事理的,还是他爹。

“你娘就是嘴上不饶人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小妹也学了她的性子,你们三房不要多想,你大哥这般辛苦参考,还不是为了咱们宋家,为了让我跟你娘百年后好有脸面见祖宗呐。”

“你女婿不愿搭把手,人家借钱是情分,不是本分,也不要因此生了怨才是,咱们是姻亲,结的是亲,不是仇。”

宋老爷子吸了口旱烟,叹气道:“爹虽然老了,还干的动,今年多辛苦些,总能凑够你大哥考试的钱。”

“爹……是儿子没用……”

瞧着宋老爷子发间夹杂的白丝,宋老三眼睛些许湿润,放在裤侧的拳头不禁攥紧,他爹都是为了他们一大家子,他怎么能因为女儿女婿的事儿,对老两口生出怨怼来,是他不孝。

且不提宋家的家事,第二日许镜又带着宋渔去了趟宋渔姥姥姥爷家。

宋渔姥姥姥爷家竟是果农,家里有二三十亩果园,一大家子全靠这片园子过活,虽辛苦些,倒也过得还不错。

宋渔姥姥姥爷家现在当家做主的大舅,也就宋母的大哥。

宋母瞧见宋渔和许镜过来,还惊了一下,接着又是欢喜,后是担忧。

欢喜女儿记挂她,带着女婿过来看她,担忧宋家是不是出了事情,让女儿找到这边来。

“娘,昨儿端午,我跟阿镜去了趟宋家,没瞧见你跟船儿,才晓得你回了姥姥姥爷这儿。”

“反正你跟船儿在姥姥姥爷这儿也住了段日子,不若去我和阿镜家再住段日子吧,好让我这做女儿的孝敬孝敬您。”

宋母这些日子眉眼间总含着一股愁绪,哪怕大哥大嫂不说,她也不能常在娘家住,却又不愿这般直接回了宋家去,少不得被她那凶悍的婆婆刁难。

如今听着女儿邀请她去,宋母眉眼舒展了些,拍拍女儿的手臂:“你那里,我跟你爹都去过了,再去,怕是叨扰亲家奶,我跟船儿过两天就回去了,再去你那里做甚。”

“可是娘,”宋渔抿唇,抬眸直视她,“你跟船儿这般回去,之前又是为了什么出来呢?回去照样受气,不如去我哪里,我跟阿镜至少不让你受气。”

宋母嗔道:“你这孩子,倒是说起我来了,怎得我回去就是受气,你爹在的就是家,哪有说回自己家受气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我说真的,奶偏心大伯家就算了,爹这回也站奶那边,二哥也是,他们都与我生了嫌隙,我反正是不乐意瞧见他们,现在家里就剩下您跟船儿了,娘,您就去我和阿镜哪儿呗?”

“难道您就不想爹认清认清究竟谁才是真心对他好?”

“您这一回去,他怕是又开始眼瞎耳聋,沉浸在孝顺爷奶的世界无法自拔。”

“哪有你这般说亲爹的,”宋母一听她越说越过分,又瞧见女儿执拗的表情,明白自家男人定是伤女儿心了,叹口气,“行,我和船儿去你哪儿。”

宋渔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