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被自己一闪而过的轻率想?法逗乐,笑着?摇了摇头。
八月十五的宫宴,他想?邀请沈玉衡同去,却没有得到回音。
他只能在?席间心不在?焉地喝酒,不时有人想?要与他结交。
人的适应能力出奇的快,两?个月时间,他重新又习惯了应酬不断的官场生活。
一张张堆满笑与奉承的面孔迎上来,即便知道不是真心,依然给人以虚无的快/感。
只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陈贤接了几杯酒,很快便醉醺醺地倒下去。
醒来时他正躺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床榻上,嗓子里渴的厉害,呢喃着?喊人。
屋里立刻来了人,女声哎哟着?叫唤,上来就要捂他的嘴。
陈贤一下酒醒了大半,弹起身子:“你做什么??”
“大人,您别乱叫唤了。”宫女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陛下本来就不喜清濯殿里留外人。”
清濯殿。
陈贤记得自己离开监牢那日,也是在?清濯殿里醒来的。
宫女告诉他:“清濯殿是皇后娘娘的寝殿,您今晚醉的厉害,皇后娘娘开恩让您在?偏殿休息一晚。”
“可?我与皇后娘娘素不相识”
陈贤呆愣着?脸,宫女望着?他这副表情,无奈又好笑地弯了弯眼角。
陈贤在?那宫女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青壮年的年纪,却一副狼狈的醉相。
再次见到沈玉衡时,已是三个月后。
陈贤有意与他拉开了距离,但沈玉衡向来关心十九殿下的功课,他不可?能躲得了一辈子。
十九殿下平时正经的不得了,一副死板样子,见沈玉衡来看?他,居然主动上前作了几句词卖弄起来。
十九殿下姓萧名晏,是沈皇后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如此亲近也不意外。
陈贤还以为自己知道真相后,与沈玉衡相处起来会有些?尴尬。
结果并没有,还好他都这个岁数了。
沈玉衡走后,陈贤问?萧晏:“刚刚皇后娘娘和你说了什么??”
萧晏听见这个称呼,微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
“沈哥哥他和皇兄似乎都想?让我继位。”
陈贤猛地一呛,瞳孔骤张,大惊:“为何??!”
“不为何?。”萧晏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可?是深吸一口气后,似乎又想?通了什么?,告诉他:“沈哥哥是男人,皇兄没有子嗣,自然只有由本王继承江山大统。”
这语气,听着?还有几分不乐意呢。
陈贤笑他。
萧晏轻哼,说他不懂。
陈贤告诉他:“陛下还年轻,将来会有子嗣的。”
想?当年萧槐没有皇后,妃子却多如天上繁星,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后是后,嫔妃是妃,后妃都是皇帝家中人,皇家的子嗣,不一定要由皇后来生。
听了这话,萧晏却冷冷一笑,嘲讽人的眉眼模样倒是与萧烬有几分相似。
他无比笃定的语气:“皇兄不会有子嗣的。”
陈贤一怔,慌忙低下头去。
萧晏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畅快笑了:“老师,你想?哪里去了?”
陈贤不敢随意有什么?反应,萧晏自顾自笑了两?声。
“皇兄他不纳妃,也不会有子嗣,自然只能是我去做这一切。”萧晏面色凝重,像蒙着?一层雾:“即便我不想?。”
“殿下说笑,陛下身体康健,将来总会有子嗣的,国本一事,不可?不顾也不可?操之过急。”
萧晏笑了,不再解释。
沈玉衡这个皇后做的并不清闲。
重回官场已有近三年,陈贤有意回避沈玉衡,两?人的距离也慢慢远了。
大概是因为站的更远了,陈贤更能看?清沈玉衡真正的处境。
他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