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肉痛地付了六千六,余额瞬间变回四位数。
因为得了流感,厨师的班暂时上不了,代驾兼职也没法接,他只好休假养病。
接下来几天,他厚着脸皮天天给傅一瑄发消息,可对方始终没回,打电话也不鸟他。
看情况,傅一瑄铁了心把他晾着,但这期限是多久,池屿真摸不透。
他也恼怒,明明被“玷污”身体的是他,为啥反倒是他向对方道歉求原谅?!
可一想自己说的那些狠话,池屿又心虚泄气。
两股念头左右摇摆,像俩小人掐架,一时谁也不服谁。
最终他还是决定,等病好了主动登门,买上傅一瑄爱吃的菜,做一顿好吃的,再顺势道歉,不就能揭过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三天后,池屿病好得差不多,把自己洗刷干净,焕然一新出门。
提着生鲜超市精挑细选的食材,他来到傅一瑄家门口。
踌躇半晌,池屿忐忑按下门铃。
可过了一会儿,毫无动静。
今天周六,傅一瑄休假,难道对方不在家?
可池屿转念一想,傅一瑄还挺宅的,周末一般不出门。
他不死心再按门铃,依旧无人理会。
于是,池屿壮胆,偷偷按开密码锁,蹑手蹑脚推门,往里张望。
室内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池屿挠挠头,纳闷地将门关上,只好给傅一瑄打了通电话,照旧没接听。
难道去忙上次那种商业座谈会了?
池屿干脆把东西往脚边一放,蹲在门口玩手机,打算等人回来。
然而这一等,便是好几个小时,等到池屿腿都麻了,走廊夜灯也亮了,手机电量见红了,傅一瑄还是没回来。
再等下去,菜都不新鲜了,得亏这是冬天,不闷热。
“嘶”
池屿龇牙站起,别说,门外头挺冷的,一向体热的他,手脚都被冻得冰凉。
他把手心拢起,哈了口气,把手搞热乎点儿后,掏出手机,准备再给傅一瑄打通电话。
已经做好没人接电话的准备,没想到,这一次,电话被接通了。
池屿眼睛倏尔亮了,惊喜道:“诶,靠!一瑄,你终于理我了?你在哪儿发财呢,啥时候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在国外。”
冰冰凉凉四个字,听得池屿一愣,原本亮了的眼睛,熄灭大半光彩。
“哦……你在国外出差啊,那,那你啥时候回来?别生气了行吗,我那天是被你弄哎,我们真的不能和之前一样吗?”
傅一瑄沉默一会儿,淡声开口:“和以前一样?就算我们已经接过吻,你被我摸爽过一次,甚至知道我喜欢你,还以为我们能做所谓的好兄弟?”
池屿噎住,老脸臊红:“你非得提这事儿吗?你也知道,我是直男,性取向是女人……”
傅一瑄冷嘲般笑了声,却更像在自嘲,“如果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池屿,我不想听。”
池屿茫然无措,攥紧手机,干巴巴问:“那你的意思是,咱俩做不成兄弟了?”
傅一瑄语气不容置喙:“对,要不就在一起,要么就做陌生人,只有这两种可能。”
他迫近逼问:“决定权在你,在我这里,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所以池屿,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池屿脑子又宕机罢工。
“我……”
他支吾着,迟迟开不了口,做不了抉择。
兄弟变恋人,听上去就惊世骇俗,对传统直男思维的池屿,冲击力之大,不下于太阳撞月球和男人生孩子。
“真的,没有第三条路吗?”
池屿两条眉毛拧得能打结,纠结地问。
傅一瑄斩钉截铁:“没有。”
池屿:“……”
无言的沉默,隔着屏幕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