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地上衣柜四角新压的折痕却带水渍,分明是冒雨搬运时沾了外头的泥。

两人对视一眼:“这衣柜是才搬来的。”

谢郁棠正要上前拉开柜门,却被苏戮拦住。

他护着她退至柜门朝面之外,苏戮拿起桌上烛台掷去,烛台从侧面打上柜门把手,将门带开。

柜内空空如也,没有衣衫被褥,只在底部靠左的格子藏了个人。

那人被绑缚手脚蜷缩着塞进格子,嘴里塞着布,双目紧闭,不知是生是死。

苏戮上前探了他的鼻息,向谢郁棠微微颔首:“人还活着。”

谢郁棠将人带回城主府,叫了大夫来看,倒无大碍,只是被人暴力拍晕,歇上一阵便能醒来。

不知是这周白止天生身娇体虚,还是连日来忧思过重睡眠不足,这一躺足足躺了十几个时辰,谢郁棠是在第二日下午才听人来报说人醒了。

彼时谢郁棠正和苏戮在殿内商量之后的军事计划,谢郁棠命人将沙盘和军事地图收了这才放人进屋。

那周白止显然是简单收拾过,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衫,没了衣柜里的狼狈模样,倒是个颇为清秀的青年男子。

男子同谢郁棠恭恭敬敬一拜:“周白止见过宁安公主,拜谢殿下救

命之恩。”

谢郁棠受了这一拜,让人看了坐。

据周白止所言,雪狼关被北戎攻下不久,贺楼巴图便上门找过他。

聚宝钱庄把持着北戎近八成民间资本,贺楼巴图多权篡位,想要坐稳江山,这是他势必要握在手中的,只是螭吻丞早已公开战队拓拔秀,成了一枚废棋,贺楼巴图便将主意打到了螭吻丞的心腹周白止身上。

可这周白止软硬不吃,虚与委蛇,跟他周旋了半个月始终不愿点头,贺楼巴图不便在雪狼关久留,便交代尉迟朵寒将人看好,准备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