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叫人家来帮忙的,做得还是这等腌臜脏活,这位苏世子看着就是谪仙般干净的人,想必也不愿让小姐看到这些。

谢七一咬牙:“小姐问起来我就说你去西边城门巡视了。”

“不必。”

那掌柜早被卸掉了下巴,绑在刑架上,青年手指握着一把极薄的刀片,明明还是那张冷艳的脸,说出的话也很轻柔,却无端让人脊背发寒。

“你想说的话,就眨三下眼,我给你把下巴接上,若是不说或者想咬舌自尽,那我便在这里划口子了。”

刀片沿着掌柜脸颊一路滑上去,点在头顶正中,青年嗓音如森罗地狱而出,“灌水银进去,你被绑在架子上,水银会一点点把你的皮肉分开,到最后你会成为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从架子上跳出来,落到这里。”

前方一方足有八尺长的火盆烧的正旺。

谢七仿佛已经听到人形血棍掉进火盆的“滋啦”

声响,被自己生动的想象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主人若问,不必替我遮掩。”

苏戮看了眼脚下摆着的水银,在掌柜耳边低语,“咱们现在开始?放心,我刀口开得小,水银也会一点一点灌,人就算没了皮也是可以说话的,水银流到你脚趾大约要半个时辰,你可以慢慢考虑。”

谢七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哪句是对他说,哪句又是对受刑者讲的,纠结半尚,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头皮发麻地离开了。

谢郁棠看着面前那双手,骨指修长,指节分明,实在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她曾经暗暗庆幸,这一世,她护好了他,没有让他在战场上从底层开始磋磨,他的身体还是一如青年般美好,身上没有伤疤,手指也细腻白净,不见茧子。

除了左手手腕上,一枚朱砂月牙。

那是被种下驭灵引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