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戮眉头没皱一下,任由她咬。
谢郁棠咬在脖颈和锁骨连接的地方,血腥味在唇舌间逸散,还带着一丝甜。
好香。
像山尖的雪,洁白的玉,她宛如沙漠中独自跋涉了漫漫长途的旅人,终于窥见属于自己的甘泉,放肆的吮吸,啃咬。
直到伤口再也浸不出一丝鲜血,她才松了口,白瓷般的皮肤上一圈清晰的齿痕,最深处能看到皮下粉色的肉。
她用舌尖舔了一舔,满意地感受到唇下一瞬间紧绷的身体。
还不够。
想要痛,想要毁,想要被彻底撕烂,揉碎。
谢郁棠双目赤红,猛地将人掼到床上,俯身压了下去。
双手摁着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将他牢牢紧固在身下,容不得丝毫抵抗。
她吻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恨不能将他拆吞入腹。
耳边是倒马关的兵戈之声,满目皆是血光剑影,崇德帝和谢清和的面目交替出现。
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要真实,又想沉沦于虚妄。
好恨。
恨她是笑话,是贱人,是蠢货。
恨命运看她两世兜兜转转,不过作茧自缚,多荒唐可笑。
她用尽全力吻他,泄恨般将郁结的情绪倾泻而出,唇舌一路向下,找到那个自己咬出的伤口,舔舐着,如同野兽标记自己的领地。
苏戮一直驯顺地承受着,被按在头顶的手腕即使离了桎梏也乖觉地保持在原位,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他知道她无需回应,只是想要倾泻。
他愿意做她发泄的对象。
她的恨,她的痛,他皆愿与她一起承受。
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挑开大半,他本就穿得不多,此时更是领口大敞,露出锁骨下一截玉色的胸膛,谢郁棠的手摁上了他的腰。
雪在烧。
她要独占这片甘泉。
青年劲瘦的腰肢有着比想象中更好的手感,薄薄一层肌肉绷在脊侧,指尖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战栗。
当她试图去扯他的腰带时,终于被握住手腕。
苏戮早就被撩得不成样子。
几乎咬碎了牙动用了全部的理智才堪堪握住她的手腕。
不可以。
不可以是现在。
她神志不稳,又喝了酒,冲动之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清醒之后怕是会不喜。
她
可以疯,但他不能眼看着她做会伤害自己的事。
握在腕间的手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
谢郁棠不满地瞪他。
换来对方一声低笑。
苏戮撑着自榻上起身,散落的青丝垂过半敞的肩,散落在腰际。
手指轻轻摩挲在她腕侧最薄的那边皮肤上,带着诱哄:“乖,松手。”
见她不肯撒手,苏戮有些好笑地附身亲了亲她嘴角:“我来,好不好。”
“不行。”谢郁棠几乎是下意识地争夺主权,分毫不让,“我来。”
苏戮怔了片刻,趴在她颈窝上笑,在她额上轻弹一下:“想到哪去了?”
随即细碎的吻便一连串落下,他的吻细致温柔,弄得她有些迷糊。
腰带几乎是被有些强硬地扯出来的,他随便系了一下,将滑至手臂的衣袍拢回肩上。
谢郁棠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又有些无奈地笑,亲了亲她耳朵:“乖,我不走。”
连着两声“乖”,谢郁棠皱了皱眉,她本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但他说出来不知为何却动听的很,尾音跟猫尾巴尖儿似的勾人。
苏戮将软枕垫在她腰后,帮她将散落的长发拨开,扶着她躺好。
谢郁棠不知他做什么,只觉心火烧得越来越旺,想不顾一切地占有他,把自己的味道揉满他全身,只是片刻的分离已让她不喜,她皱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