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自己。

苏戮如今已是北戎名正言顺的王,出乎所有人意料,新王即位已有一周,有讨好的大臣上书奏请大办登基大典,都被他不冷不淡地搁下。

可若说这新王低调,政令批文又每日雪花般从金帐穹宫出来,一扫朝堂之上尸位素餐得过且过的风气。听说那日晕倒的大臣今日上书都是跑着来的,一把年纪的老泥鳅都能给逼成这样,拓拔秀对这位兄弟的敬佩又狠狠窜了一大截。

谢七同国师丘敦岳奉王命追缴流窜的贺楼巴图残部,贺楼巴图本想躲进山里打游击,谁料苏戮对当地地势比他还熟,甚至精准预判了他的藏身之处。盛着贺楼巴图项上人头的木箱运回金帐穹宫时,蠢蠢欲动的尉迟、纥奚二氏被彻底灭了念想。

试图在运往那色波的赈济银粮上动手脚的纥奚拓被苏戮一番敲打过后,亦老老实实地打开了粮库钱库,眼中精光不再,只求家财散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一番手段连拓跋仓决都看得叹为观止,还曾趁着苏戮来喝茶的功夫试探过几句,他的好外孙用玉白指尖擒着茶杯,似笑非笑:“其实我上辈子在大兖做过摄政王。”

拓跋仓决恨不得把茶泼他脸上:“我他娘上辈子还是玉皇大帝呢!”

……

苏戮将手中折子放下,看着面前静立的拓跋秀:“王兄前来,所为何事?”

拓拔秀收回飘飞的思绪,犹豫一下,便要撩袍跪地行礼,被苏戮止住:“不必多礼。”

不过寥寥数语,其行至仪态便足够令人心悦折服,拓拔秀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然有同一个爷爷,但有时又不得不承认,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很大。

如今国家无恙,祖父乐得自在,他作为前任王储继续留在这金帐穹宫也没什么意义,便来同苏戮请辞,从此游遍山水,做一个富贵闲人也挺好。

只是不知苏戮愿不愿放人。

历任掌权者向来不会对前继承人放心,留得一命已是宽宏,如何能容忍其不再自己眼皮底下。

可苏戮却道:“王兄想走,自然没有问题,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在拓拔秀身后的周白止身上略略一停,“周姑娘一身才学,此去便再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

两人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