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到这枚刺青的人,都会瞬间明了这具身体的归属。
窗外阳光正好,海棠花缀了满枝,红墙碧瓦圈出宫闱三千重,他却觉得
这一刻分外静谧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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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那边,就算谢十一的易容之术再好,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好在苏戮走前将朝中棘手的问题都基本处理了干净,该震慑的也震慑了七七八八,这一个多月来倒没出什么大乱子。
日常公务由谢七坐镇,大一些的便由雪鹰送信过来,苏戮昏迷时,这些信件是由谢郁棠代为处理的,如今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北戎王醒了,谢郁棠乐得轻松,不仅北戎那边的事全推给他,甚至连一些大兖的折子也恨不得一并让他批了。
苏戮看着面前堆了几摞的折子,再看看一旁抖着腿悠闲喝茶的谢郁棠,默了默:“……主人,您就不怕我夺权?”
谢郁棠咬了口他亲手做的杏仁酥,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想吗?”
“……”
苏戮看着面前大兖某大臣的奏折,一言难尽。
若是夺了权后每天就看这些破玩意儿,怕是没几个人想坐那个位子。
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是每个官员都有上早朝面圣的资格,如今新帝即位,地方官为了刷存在感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往上递。
今日有雨,写封奏折“天降甘霖,百姓欢欣”。
今天无雨,也写封奏折“臣已率众祈雨,尚未见效。”
某村两户人家因为一只鸡打架,写封奏折“臣已调节。”
某县令亲自种了棵树,也写封奏折“臣以身表率。”
甚至连后院飞来一只白鹤也要写奏折拍马屁“白鹤盘旋三日不去,此乃祥瑞!”
苏戮头疼地搁下笔,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腕,企图装可怜:“您给我打的烙印还没好呢,疼。”
那日谢郁棠刺青后用特制药酒给他擦了伤口,又敷了药膏,用纱布缠着,既可固色又防止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