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锁链首先是为了不让门被上锁,然后是为了气巍咸西,再次是惯例觉得调戏苏小世子很有意思,至于把人锁到床上意味着什么,又会有什么后果,她还真是没想过。

这个发现让谢郁棠暗自心惊。

重生以来她事事筹谋如履薄冰,说一分做三分想十分,像这种自己给自己挖坑还全然没意识的事是全然不该的。难道她的对苏戮已如此信任,所以下意识将对方划归到自己的安全区了吗?

窗外雨声如注,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仿佛屋内也沾染了潮气,逐渐变得暧昧黏腻起来。

少年安静的躺在她身/下。

两人贴的很近,他的呼吸交缠在她耳边,是很清冽的山尖雪的气息。

即使在这种状态下,即使问出那问题的是他,眼前的少年依旧清清冷冷的不沾丝毫情欲。

谢郁棠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那枚玉簪不知何时掉了,如瀑的青丝绸缎般散开,衬得他整个人瓷白如玉。因为胡人的血统,他的五官比寻常人轮廓更深一些,高挺的鼻、深邃的眼,还有过长的睫毛,都让他清冷中透出些艳丽。

简直天生就是让人狠狠蹂躏,弄到破碎的。

谢郁棠心跳突然快了一瞬,她移开眼,不动声色把自己从苏戮身上摘下来,向偏厅走:“本宫可以睡……”

对着眼前那张顶多算是宽敞的椅子,最后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间宅院固然是最好最高等的,但她从一开始就是打着给苏戮“解药”的旗号,这几日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营造一种“本宫玩很大很猛”的假象。

因此备房的下人根本不觉得这间房里需要第二处可以睡人的地方,把惯例都会摆在偏厅的一张床榻换成小了一圈的矮榻。

与其说是用来睡人,不如说是用来喝酒斟茶谈风月的。

那些人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贴心呐。

那张矮榻,她睡上去都伸不直腿,更别说比她还高一个头的苏戮了。

谢郁棠神色复杂,他前几日睡在这里,肯定是休息不好的,怎么从来不说?

……不过说了又如何,难道谢郁棠就会放他去床上同她一起睡吗?

那必然是不会的。

想到这里,谢郁棠又默默闭上了嘴。

苏戮似乎早就知她心中所想,勾了下唇,手撑着床沿,语调静淡温和:“主人还是来床上睡吧,夜里寒凉,又下了雨,睡在塌上会冷。”

腕上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样的雨夜,配上那样一张脸,实在太有催情效果。

谢郁棠沉默片刻,忽地扯嘴一笑:“苏世子反抗不了还敢叫我去床上睡,就不怕我晚上对你做点什么?”

苏戮闻言,抬眸看她:“主人会吗?”

谢郁棠:“……”

上一次与男子同榻而眠大概还是她刚封后不久,她对蔺檀情意尚笃,又有从龙之功,蔺檀也还未厌烦敷衍她,两人也过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事后想来,蔺檀分明有很多破绽,只是

她被自以为的情意蒙了眼,不愿听不愿看不愿想罢了。

“看来主人不会。”苏戮看着谢郁棠渐冷下去的神色,便知她心中所想,他垂眸勾了下唇,“那我还担心什么。”

笃定的语气,十分确定她不会碰他。

谢郁棠闻言抬眸,只见少年整理了一下蜿蜒的铁链,把它贴墙摆在自己内侧,不会妨碍到睡在外侧的人。

……

谢郁棠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走过去。

这几日桩桩件件的事都要谋划,她必须要休息好,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以便随时应对。

留给她的位置很宽敞,两个人并排躺下中间还留有仅两拳宽的距离,完全不用担心碰到对方。

谢郁棠一开始还有些局促,听着窗外雨声淋漓,身边人清浅安静的呼吸,也慢慢放松下来,渐渐有了睡意。

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身旁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