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偏要一次次的回来,脖子上的项圈都摘了,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他的锁链在她手中。
少年被她卡住下颌,苍白的脸上却第一次勾上点笑,“属下,谨遵主人之言。”
“决不会有丝毫逾越。”
如往常一般驯顺的语调,明明听令的人是他,可谢郁棠却觉得内心有一小块地方,被一点点安抚至熨帖。
这几日巍咸西和崔虎活动频繁,谢郁棠就算被困于院中,也能从微末细节中有所感应。
算着时日,总兵府援军也快到了,这两天必不会太平。
谢郁棠武功不弱,但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招式内力还是临场应敌,这位小慕清王都是世间少有的高手。
他今日同她运功逼药,消耗颇大,需要好生修养,是以天色一暗,谢郁棠便让他上床歇下。
半夜又下起雨,谢郁棠被雷声扰醒,正欲起身去桌边倒杯冷茶,视线无意间触到身侧的人,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苏世子……”
谢郁棠喊了一声,没有反应,伸出手指试探着贴了下他的脸颊。
好烫。
苏戮发烧了。
平日里如霜似雪的气息不再,整个人烫得厉害,似乎因为不正常的高热处于昏迷之中,谢郁棠心下一紧,便要披衣起身,手腕被人拉住。
“您去哪?”
那人合着的眸子不知何时睁开,手上没什么力道,眼底却是清明。
“去找大夫。”
苏戮摇了摇头,谢郁棠还要再说,却听他一语中的:“大夫把了脉便会知晓你我运功逼毒。”
……
那计划就要废了。
谢郁棠一噎。
苏戮笑了下,压下喉间涌上的低咳:“没事,明天就好了。”
在真气被封的状态下强行调用冲开筋脉,对身体造成的冲击绝对不是“没事”两个字能敷衍的。
谢郁棠点了灯,将桌上的冷茶倒掉,烧了一壶开水,又兑了些干净的冷泉水,自己试过温度后喂着苏戮喝了。
他身上烫得不正常,谢郁棠幼时在军中,不是没见过发烧烧死人的事,知道现在一定要想办法降温。
二人白日沐浴的水池已被打扫干净,旁边的木桶中盛着下人新打上来洗漱用的山泉水,她盛了一小盆,将巾帕打湿,端来床边。
“本宫也不是没看过,这种时候,还劳世子体谅一下。”
谢郁棠说完,也不管那人听没听到,径直解开他腰间的系带,将外衫从肩头剥下。
苏戮全程很安静,只在她将衣襟完全拉开时轻轻曲了曲手指。
谢郁棠用巾帕擦拭他的身体,巾帕被体温捂得不凉了就在水盆里重新浸过。
她掼来是被人伺候侍奉的,那里做过这种活计,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擦
了几遍之后就越发顺手起来,以至于她还想把人裤子也扒了给他擦下半身,少年终于压住她手腕,语调辩不出情绪:“……主人,不用了。”
谢郁棠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确定?”
“嗯。”
她也没再坚持,拿了条新的手帕浸湿,叠好压上他额头,看了眼桌上的烛台:“你确定不要叫大夫?这番动静下来,巍咸西明早也会带人来看。”
外面不分昼夜都有卫兵把手,屋里的动静都有专人每日汇报。
既然他们运功解毒的事迟早要被发现,还不如现在就叫大夫。
可苏戮却勾了下唇,一副笃定的模样:“明日大夫来了也无所谓。”
这话说得实在稀奇,谢郁棠挑眉。
他的气息依然微弱,但状态确实是好了不少:“有主人这般照顾,还有什么不好的。”
谢郁棠在他胸膛拍了一下:“好好说话。”
她这一拍又给人拍出一串低咳,吓得谢郁棠紧张地盯着他,生怕打坏了这件粉雕玉琢的瓷器。
苏戮被她如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