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成了他的母亲和父亲。
他们被肢解、皮肉破碎,内脏崩裂,变成零落四处的残片,死无全尸。
黄周喜见他已失了常态,不敢打扰,心下怜悯,兀自紧张着警戒四周。
萧瑟风声中,周克馑久久未动,忽然胸腔一股铁锈热流从喉管一涌而上,“噗”地一声,滚烫鲜血喷了满纸告示。
“小将军!”黄周喜大骇,紧紧扶住不可抑制地在剧烈颤抖的身边人。
更不妙的是,已经有路人被他们的动静引得侧首,盯着着他们跟前这面染上血迹的宪牌窃窃私语。
黄周喜不敢再指望周克馑拿主意,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架在肩膀上疾步离开,周克馑下颏上的血和眼角的泪全进了他的脖子里,一种粘稠,一种温热,叫人感受地分明。
“小将军,你振作点,咱们说好了的确认了消息就想办法报仇!”
没有回音,但是能察觉他忽轻忽重的呼吸,黄周喜忧心极了,按着计划出了市集,在陌生的瓦舍间绕来绕去,急的满头大汗。
许久,在一个堆满柴草的死胡同里,周克馑终于嘶哑地出了声:“放我下去。”
闻言黄周喜赶忙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着,只见他鼻端以下都是血污, ? 面容冷寂,毫无生气,眼下青黑,凤眼血丝漫布,木着神情。
“入城于东,日头南偏,可知当下位置乃为西南,出城要往那边走。”周克馑指了个方向,强打起精神带黄周喜往外走。
日光不盛,烟尘暗天,二人甫一出了巷,一张大网骤然出现,铺天盖地落下,盖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同几十名士兵手持长矛交叉压来,两人神勇无比,奋力挣扎之下竟令他们难以招架。
有令生擒,均不敢刀剑相向,周克馑却有鱼死网破带黄周喜出去的决心,一时之间居然有逃脱之势。
“贼子休跑!速速就擒!”2306﹐92?396
说时迟那时快,援兵赶来,举着威武棒重重砸下,网内二人避无可避,周克馑把黄周喜拉至身下,生生受了这下雹子般接连不断的杖打,很快没了动静。
“小将军!”黄周喜凄厉喊道。
未等他再有动作,一杖猛得敲在了他的后脑,瞬间两眼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