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想跟着去侍奉,却被他回绝。
他的态度实在有些冷淡,可她现在心事重重,没了心情不说,也没了眼力见,收拾好茶盏,便回到了自己的小舱室,坐在床上倚靠着缓缓摇晃的船壁发呆。
薄薄的贝母炫出七彩的弧光,阿厘地瞧着,思绪一路回溯到今年的元日
。
平京郊外夹道的柳枝冒青尖,吴山宝寺庄严,料峭春寒,在长长的台阶上,有人曾紧紧牵着她,向那佛祖发宏愿。
要是时间可以停驻,世事能够重回,她真想……永永远远地的留在那一刻。
翻腾的水声通过船木连绵不断地传到耳中,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
阿厘急忙抹了抹脸,趿拉着鞋子跑去开门:“来了!”
“一直在舱里待着不闷嘛?”十九笑嘻嘻地出现在她跟前。
阿厘因为之前的吵架,再面对他时还有几分不自在,惊异于他像没事人一样,呆呆回话:“还好。”
十九后退一步,让开门口的位置:“大家都在甲板上看鱼,你也来!”
阿厘自从登了宝船便没出过艉楼,闻言眸子都亮了起来:“可……我得等大人回来。”
“主子和其他的大人们都在呢。”十九默默在心中补充,就是你要等的人派他前来的。
本来十九还纳闷阿厘为何没随身陪侍,现下瞧见她这可怜模样,哪还猜不出来,铁定是又想起来那小子了。
阿厘这才放了心,把房门关好便跟在十九身后,亦步亦趋地出了艉楼,沿着露天宽梯一点点走到甲板上。
天色渐晚,河面上起了蒙蒙水汽,周琮被簇拥着,在远处凭栏遥望,时不时地跟身边人交谈一两句。
似乎是错觉,阿厘总觉得周琮往这边看过了的视线,有所停顿。
十九带着她往船尾去,阿厘扶着船檐往下看,果然瞧见了十九所说的鱼。
这并非一头两头,而是跟着船在河里前游的整整一群,有着泛红鳞片的鱼儿,追随着船尾划出的水迹,不断地上游又下钻,轮流出现在水面,漂亮极了。
自然万物,生灵的脉动永远给人带来蓬勃之感,更别说两岸围山绝染黛绿,水光映天上彤云,清风扑面,畅快极了
阿厘弯着腰静静瞧着底下,方才的伤怀都转淡了。
“咱们可以把它们网上来嘛?”阿厘偏头问十九。
“这鱼不好吃。”十九摇了摇头:“你要想吃鱼脍了跟魏家管事提一提,他们晓得哪个好吃。”
阿厘吐出一口气:“谁想吃了,我只是想养一只放水盆里看看。”
十九无言半晌:“那你等着,我去寻一个。”
阿厘却又拦住他,改了主意:“算了算了,它们在江河里成群结伴,自在遨游,便不叫它跟……伙伴分离了。”
未等十九回话,惊边徒生!
几声尖叫,有仆从痛苦地倒下。
十几个身上滴着水的蒙面刺客提着兵刃出现在了甲板上,那刀锋上还挂着新鲜的血。
安排
安排
那蒙面之人凶恶非常,阿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双腿发软。
十九长剑出鞘,严实地挡在她身前,阿厘歪头从他肩膀的缝隙处往周琮的方向看去。
只见有两个蒙面贼人手持大刀迅猛地朝着他冲去,堪堪被十二缠住过招,可旁的贼人跟不要命一样,接连不断地往周琮所在之处冲锋。
阿厘急的发了冷汗,使劲推了推十九:“你快去保护他啊!别管我!”
十九却纹丝不动:‘’且安心看,区区蝼蚁,何须着急?”
未等阿厘再开口,之间顷刻之间,随护的军士尽数来到甲板上,团团包住那伙贼人不断迫近。
可那贼人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配合着施展功夫,好几次都杀到了周琮的身侧。
阿厘看地心惊肉跳,几乎是央求十九了:“他们是要害琮世子!你快去啊!”急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