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在周琮臂弯里悠悠转醒,天光未晞,烛泪凝铜台,外头还有幽幽风声。
他侧枕着,眼眸紧闭,半面脸陷在锦褥中,鼻背挺直,神色安宁。
如此俊美的脸蛋,阿厘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越喜欢,近乎痴迷了。
忍不住亲了亲那处藏在眉间的朱砂痣。
周琮仅蹙了蹙眉头,仍沉沉睡着。
阿厘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蹑手蹑脚地起身,小心翼翼地跨过他,下床出了寝卧去外间洗漱。
她收拾的动静不大,甫一出门,却还是被正在值守的胡明发现了。
外面晨气清寒,他过了整整一夜,丝毫未见倦意,依旧神采奕奕:“可要帮忙?”
阿厘暗暗羡慕他的好精力,摇了摇头:“胡大哥守着郎君罢,我去煮些雪梨川贝汤,等他睡醒正好喝。”
胡明点头,手臂一抬,便有白腹隼雕猝然落于其上:“这几日我有别的差事,如若有事,夫人让它去寻我。”
阿厘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家伙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稍了两步,才纵着好奇心,打量这个神气的隼雕:“这是你的?”
胡明点头。
阿厘纳闷:“那之前怎么都没见过?”
胡明解释道:“这是前几日捉住的,刚熬完。”
阿里又问:“那我怎么让它去找你呢?”
胡明将臂弯上的隼雕凑近阿厘,口中发出一串“噗呲噗呲”的怪声,之后稍微一扬手,隼雕便张开翅膀,飞至半空绕着阿厘头顶盘旋两圈之后,复落在他臂弯上。
“我让它暂时被你认养,我出门的时间里夫人帮我喂它,若有情况,便解开爪子上的绳子,它自然会去寻我。”
阿厘点头:“胡大哥安心办事,有十九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很好奇胡明要去办什么差事,见他语焉不详,便打算等周琮醒了问他。
做饭
做饭
天光大亮之时,周琮转醒。
手掌无意识地抚上身侧,只得到满手,被褥的丝滑冰凉。
床幔束挂起一半,屏风妆台桌柜在清晨里黯淡,纵有窗外鸟儿啾鸣,还觉空落。
他缓缓起身,下榻到屏风后洗漱。
手指探入铜盆,水波漾开,冷热合宜的温度包裹。
那点热度自指尖盘旋而上,在清寒早晨里,暖过四肢百骸。铑A銕缒∠更群九二∠肆衣五期陆五﹤肆﹤
周琮垂首,掬起一捧水,打湿面颊,水珠挂在长睫之上,被他拭去。
思绪游离,猜测阿厘大抵是在做她心心念念的豌豆黄。
豌豆黄是平京小吃,不登大雅之堂,周琮长于宫中,开府之后又请的酒楼厨子,是以从未吃过。
想起昨日她提到买到豌豆时欢欣的笑脸,便也不自觉勾起了唇。
阿厘在灶火前,猛地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有点纳闷,她干活干的发了汗,被这灶火烤着怎么还能着凉呢?
这是她今早做的第三锅了,第一次失败地彻底,第二次她便学聪明少做些试试,味道还是不太正,这回第三次再失败便要将那袋豌豆全败光了。
沮丧地拿着芭蕉扇控制着火力,额角汗珠顺着发际线积聚在鬓角,打湿了那处的头发。
正用手肘擦汗呢,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阴影投下,带着凉意的指腹拭去挂着的细汗。
是周琮寻来了!
阿厘惊喜:“欸!你醒啦!”
周琮点头:“等了你许久。”
阿厘的扇子不停:“哎,试了很多次,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豌豆黄?”
“对!我娘做的可好了,我做的就时好时坏的。”
这厨房还未修整完善,烟囱也是破损的,便有许多灶灰从灶膛飘出来。
阿厘紧张他的身子,立刻赶人:“君子远庖厨,你快出去罢!”
周琮乖顺地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