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还有表公子,不是与您一起来着吗?”

周克馑迟疑了一下:“他啊…”

慢吞吞的道:“大抵是找相好的去了。”

说罢嘴角带笑,定神看她反应。

“哦…那公子同我回去吧。”阿厘听闻过武忠伯府世子的风评,也不惊讶。

周克馑见她木木的,只觉得索然无味。

把手中的风筝线给她:“先给我放着,我去拿我放在林子里的东西,回来了咱就上山。”

看阿厘手足无措的接过,又故意恶狠狠的吓她:“若是把小爷的风筝落下来,我就罚你鞭子吃。”

说罢长腿几步跳便钻进了林子里,头也不回。

阿厘心里又气又畏惧,只得专心致志地拉着风筝线,收紧又松开。

好几次防止风筝掉下来,她还要快速跑动几下。

阿厘长大后已经很久没玩过这种游戏了,一小会便得了趣,差事忘在脑后,高高兴兴的转着绞盘,心理还祈祷周克馑回来的慢点。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来散碎的马蹄声。

阿厘闻声转头,正对上一头油光水滑的骏马,那畜生热气腾腾,冲她打了个响鼻。

马上是一位弱冠年纪的公子,他逆着日光,长发半束,身着玄色暗纹鎏金锦袍,面色苍白,长着一双桃花眼,却淡漠非常。

随手动了动缰绳,马儿便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在原地踱步。

“可是阿厘?”

不可追

不可追

阿厘只以为是有什么差事。

毕竟她从未想过这样陌生的贵人会认识自己,不说他身上穿戴的璎珞环佩,其华贵便是侯府也不能及,就那马儿额头上的紫金绶带,牙雕金坠,也是平京少见。

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扶着绞盘的手也松了下来,赶忙回道:“奴婢便是阿厘,您有什么吩咐?”

那人闻言一怔,随即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哂笑。

阿厘站在原地,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心下想着自己如今也是大丫鬟了,不能丢了侯府的脸面,合该上的了台面些才对。

“公子?”她手指勾着风筝线,不自觉地捏紧。

那人松了缰绳,翻身下马,玄色绣金袍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形,动作不急不缓,却也干净利落。

他随手顺着马儿鬃毛,看向她,冷淡的面色和缓了些,道:“久未归家,不认得我了。”

阿厘许久才反应过来,急道:“琮世子!您是琮世子!”

无暇再去管落在远处树上的风筝,不由自主的凑近了些,睁大眼睛打量他的面容。

是了,左眉间藏着一粒红痣,嘴巴鼻子和侯爷一脉相承,是周琮没错!

侯府世子周琮,自先夫人仙逝,便被圣元长公主接进了宫里抚养,如今已有十余载。

这些年,他一次未回,同侯爷更是亲情淡薄,侯府渐渐也无人谈论他了。

阿厘不常出府,自是也没碰见过,前几年的双亲罹难,正巧世子缠绵病榻,也只是赐了不少金银给她安置。

乍一相见,她未认出来他,他却还记得她。

曾经康健的小公子现下却身形单薄消瘦,面容苍白,阿厘心里久违的感到一阵酸涩。

“您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好吗?”说完又埋怨自己蠢笨,说的这是什么话,宫里哪能不好呢。

他澄澈的眸子看着她,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周琮一手松松勾着缰绳,伸出另一只手比了比她的个子,堪堪到他胸前,露出浅笑来:“阿厘也比旧时高了许多。”

阿厘闻言不禁红了脸颊,脑海里貌似已经模糊的旧事,像是吹开了尘土,忽然清晰起来。

先夫人临去时缠绵病榻两年多,时逢大乱初定,侯府人仰马翻,侯爷取向成谜,夫人有心无力,两年间琮世子便一直是由她的娘亲冯嬷嬷照看。

她那时不到五岁,学会说话没多久,也不懂规矩,常常是冯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