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掺着软骨药的酒水,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少爷一个人运往西北,若不是季揉云及时告诉他们两个少爷有难,可能他和阿五就要把少爷弄丢了。
季揉云夺过浆,无奈一笑道:“行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激我什么活都抢着做,可是现下羊公子刚醒没多久,你和阿五还是随身照看较好,我也好和主子交差”
阿四这才应了,入了舱,见羊稚正在喝药。
“苦……好苦”羊稚推开递到嘴边的药碗,强撑着身子退到一边,从袖中翻出一颗老虎糖塞到口中。
阿四摸了摸碗身,见药稍有些凉了,催促道:“少爷,软骨药虽不致命,但药性留存体内不易排解,您憋着气一口饮了,药渣也不要留,快快清除了这药性”
黑浓的汤药深不见底,羊稚叹了口气,用勺子将汤药搅匀,仰头饮了,所幸苦味消散,口中的老虎糖让他好受些。
喝了药,揉云将小舟停在岸边,让阿四阿五扶着羊稚在河边枯林里走一走。
羊稚听着林中孤鸟鸣叫,心中踏实了许多许多,回想自他被阮松迷晕到如今,竟像梦一样不真切。
原来,季揉云并没有和阮榆一起去湘南,而是被悄悄留下在暗中保护羊稚,那日,他见有人纵马而来,急匆匆闯入将军府去找阮松,揉云留心跟上,在门外听到那人对阮松说,将军为了羊房,孤身一人进入伽山,生死未卜,随后东乘教大军自山上倾泻而出,重占湘南,祸害百姓,还将群龙无首的精骑军打的节节败退。
阮松大惊,揉云也面露惊色,可很快,他便察觉不对,这番话听着太过荒谬,他一直跟着阮榆征战,最是知道阮榆在军事上的运筹帷幄,他心怀家国百姓,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置百姓于不顾,纵使那人是羊公子的父亲。
若此消息真是从前线传来的,那这八成是阮榆的计谋,若不是,这个传消息的的人是好是歹,还有待商榷。
阮松怒火中烧,额上青筋毕显,随即他便大骂痛斥羊家父子。
事后,揉云更是盯紧了大公子,总觉得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在羊稚搬出将军府那日,阮松叫来跟着自己的几个死士一起谋划,以祭拜祠堂为由,将羊稚骗到府里,然后将其迷晕,送到西北农庄上去,严加看守,让他一辈子都出不来,若阮榆不能度过此劫,他就杀了人去给阮榆陪葬,若阮榆平安归来,就告诉他人被自己杀了,就算他恨死自己这个大哥,阮松也要让这聪慧一世,毁于一时的弟弟知道,家,国,百姓才是作为将领该摆在首位的信仰。
那日阿四阿五见少爷迟迟没有出来,心下大乱,正要闯进去时,死士怒目而上要擒住他二人,正焦灼时,揉云装作和他二人打斗,使眼色把他们引出府,随后他们三个一起埋伏在往西北去的小路上,将运送羊稚的死士打晕,才成功救下人,一起走水路南下湘南,去找阮榆。
羊稚踩在枯枝落叶上,脚下“噼啪”作响,阿四去远处摘了几枝梅,梅香扑鼻,希望羊稚闻见香气,心情能好些。
水路走得慢,又过了几日黄昏时刻,四人正好到一个溪口小镇,栾镇。
羊稚身子已经全好了,正裹着披风站在船头,不远处即是小镇码头,溪边是松林,有许多家户都在松林里捡松子,男女老少,欢声笑语,温馨十足。
不多时,溪边却慢慢聚了许多人,羊稚和他们对望,微笑以示友好,溪边人手臂上皆挂着篮子,驻足停望,女子掩面低笑,男子把自家婆娘往后一拢,唧唧喳喳不知在说什么。
隔的不近,羊稚听不清晰,突然间,似乎有个男子从篮子中捡出松子,使力向羊稚砸了来,正中衣摆,羊稚愣怔,岸上人却轰然大笑,不等羊稚多做反应,无数松子顷刻间都向他砸来,噼里啪啦掉到船上。
正在持浆的揉云见了,忙道小心,催促羊稚回舱里去。
羊稚逃的狼狈,躲到舱里,有五六颗松子竟然从兜帽里掉了出来,阿四阿五听着外面的响声,又惊又疑,连忙查看羊稚有没有受伤。
“不妨事”羊稚将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