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新的报纸,哪怕是沈璧晓得了会将那些报纸杂志都收走,可空中偶尔飞过的飞机还是叫顾清能晓得如今时局如何,只在心中默默祷告,早日战胜,早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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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璧离了沈府,沈府里头便只住着个老妇一个还未完全痊愈的瘫子,本诞下那样一个婴孩该是高兴的,却不曾是个女孩。沈老夫人只在她出生那日去偏方里看了那橙儿,随后便关进了祠堂里说是要吃斋念佛。
生下的女孩似乎也晓得家里不待见她,平日里也少哭闹。橙儿只和宝儿一起待在自己房里,晓得不是男孩入不了族谱,也不争不抢,当初怕了沈君的床,也贪图过富贵,现今却只想着将这孩子抚大。
孩子的名字由沈君起的,出生那日是个晴日,便随意唤了个晴晴。沈晴晴倒也还好听,只是橙儿那处的方言总分不清一声和二声,如何听如何觉得像清清。这几个字又是沈君的禁忌,橙儿不敢提。
夏天快要过完,可天气中还有燥气,一有燥气就想睡。橙儿方绣完了东西想要睡下,此刻晴晴却醒了,她赶紧解了衣衫去喂奶,晴晴却如何不愿喝下。她一抬眼,才发现沈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橙儿赶紧从床上下来,抱紧了晴晴跪在地上,小声说道:“惊扰少爷了。”
“不扰,你睡下吧,我来看看晴儿。”
说罢,姚婆子便把还在大哭着的女婴从橙儿怀里抢了过来,橙儿不愿哭着求,生怕是他们要对孩子做些什么。终于,沈君脸上那最后一丝笑意也没了,扇了橙儿一巴掌,骂道:“你不过生了个孩子,便敢在这儿······同我耍刁么?好歹说来我也是这孩子的父亲,你还以为我要做些什么?”
话也到此,沈君不再理会趴在地上的橙儿,唤着姚婆子去了主屋。姚婆子脸上不悦,还是听从沈君的指挥将床上散着的那些新小衣给晴晴穿上,沈君坐在一旁,见孩子总哭,又拿了红绸带去逗她玩。却不曾想这孩子声音越哭越大,最后竟将老夫人身边的婆子都给唤了过来。
姚婆子好歹做过乳娘,将就着哄也就又将孩子哄得不哭了,眼瞧着那孩子玩着红绸带,叹了口气道:“二少爷,当时便说的是个男孩······”
沈君面上没有表情,“总归是沈家的孩子,今后又不是······不能再生。”
姚婆子看沈君神情不似在赌气,于是也就不再置气。
又正在这时,门房那儿来通传了消息,说道有人要找沈君。
沈君先是一愣,不知是何人本不想搭理,却看着姚婆子热心得很,也就叫那门房将人领了过来。
那是个相貌不周正的老头,全身都挂着肥腻油水。沈君看了几眼,未能在脑海中找到他,只当是曾经那些混过的人,只说道:“来做什么的?”
老头倒是自来熟,轻声道:“姑爷您不认得我了,是,你从小是未曾和我见过面的······”
顾裴礼搓着手,将手上的两斤白酒放在了小几上,看沈君依然逗弄着他手边的那个小娃娃,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顾裴礼也不尴尬,就等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沈君才道:“现今还是哪门子的······姑爷?”
“哪能!”顾裴礼笑着说道:“当初红底金字聘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姑爷大名,即便是······我家那小贱人不守德行非要跟了别人,可说到底,我也只能叫您一声姑爷。那位就算是关系再亲厚,那也只能算是侄儿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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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事
面对顾裴礼这般表态,沈君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又叫姚婆子来寻了个小老虎来逗晴晴玩。
顾裴礼寒暄了这样多句都未得到人的重视,心里自然有些不悦,可他未忘记此行的目的,摸了摸鼻子,咧出一个笑脸来,“姑爷,我晓得的,您先前是干过大事业的人,是大伟人大能人。要不是那些事儿,如今咱也就是仰您的鼻息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