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从进家门后故意使唤我买这个喂那个,不是在闹脾性?”
宋暮阮仰头就是一娇滴滴的水眼瞪:“谁叫某某某人听见佘微音就两眼冒绿光?”
萧砚丞往怀里揽了揽她,两手流连下移,她应激哆嗦了下,连目光也软了下来。
他睥睨着她一眼软光,滚烫的掌心交叠放置在她小腹前,未有多余动作,清寡无欲的,在昏亮灯下,像两只刚出炉打造的金佛圣手。
“太太,诽谤某某某,是会收律师函的。”
“坏豹!”
宋暮阮炸毛了,撑身坐在他腿上,面对面睨着他。
“坏豹?”
萧砚丞摸了摸下颌,对于这个新流行名词,他一双浅眸生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兴致。
“对,你”正说着,蜷折的膝盖不小心顶到一物,宋暮阮定眼看去,“啊!”
她双手反撑在后,一骨碌往后退,爬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什么佛手?!他也太会伪装了吧!
“你这个”
宋暮阮忽然骂不出口了。
因为她发现,他不仅是只品行恶劣的坏豹,还是一只
憋坏了的豹子?
“我去处理下。”
萧砚丞起身,在少女惊愕的注视下,顶着一张万年冰山脸,神色自若地走去了浴室。
“哗啪哗哗。”
水声响砸了满浴室,透过门缝清晰传到沙发上少女的耳中。
“不折不扣的坏豹子……”
少女胀红着脸,细细嘟囔了声,扶着沙发靠枕刚站稳,两眼瞥见床边那一滩衣物,眼心密密麻麻又是一烫,胸口残存的粗粝热感也密密麻麻地重回席卷。
娇软的身子晃了晃,她一只玉腿跨过沙发背,手脚并用地匍匐进被窝里。
一刻钟后。
浴室门开了丝缝,男人的嗓声恢复了一度的冷感
“太太,帮我取一套干净衣服。”
宋暮阮翻身下床,一个好字不假思索地呼出。
她开门去到隔壁卧室。
“太太,需要帮忙吗?”
明姨正巧拿着熨烫好的西装进来,宋暮阮摆了摆手。
“不用,我可以。”
“好的,太太。”
这一声明显含着愉悦欣慰的笑意。
宋暮阮愣住,悄悄往后瞄了眼,明姨挂好衣服,笑容满面地对上她的视线。
“……”
搞得她好像真的和萧砚丞在婚后生活一样。
她怎么会头脑发热答应替他找衣服的?
明姨看少女的小手揪住一件大衣袖口不放,以为是拿不定主意,她走上前,慈声说:“放心,太太,只要是您选的衣服,先生都喜欢。”
宋暮阮飞快松了手,深灰色的袖口已起出些许褶皱,网状,像蜘蛛刚布下的美味陷阱。
她用细嫩指尖抻了抻那褶,抻不平,不在意地拨开,盯着这黑黑蓝蓝的大衣,说:“那他其实更喜欢哪件?”
“这件。”
明姨踮脚取出一件长款大衣。
大衣澜夜黑色,大翻领,简单的直筒修身式样,并没什么特别小设计。
宋暮阮凑近比了比长度,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淡邈进入鼻间,她拧眉拍开那肩,撅着樱粉唇瓣嫌弃道:“臭死了。”
“先生特意嘱咐老程不洗这件大衣,说是太太您曾披过。”
“?”
梧桐大道的记忆倏地溯回脑海,宋暮阮恍恍舒展开细黛眉端,审视了几秒明姨手中的大衣,她唇瓣翘弯得厉害,说:“明姨,等会儿。”
“好的,太太。”
明姨合上胡桃实木衣柜门,站在衣帽室门口等待,不一会儿,少女拿着一瓶香水进来,“噗嗤噗嗤”她胡乱一喷,满屋子的香气。
明姨说不出是什么香,但有点甜,甜中含着先生的清苦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