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宋暮阮大功告成盖上香水瓶,指尖勾过衣架,“明姨帮我取一件高领白毛衣,他上次就是这样搭配的,我先给他拿过去。”
“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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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暮阮回到房间,正对面的浴室门也从里面打开。
“啪”
大衣掉地,她慌乱地捂住双眼。
“你耍什么流氓?!”
萧砚丞双手抱臂,淡淡瞭视着房内的少女。
“太太,我以为你只是答应着玩,毕竟距离我的请求已过去十分钟。”
“……谁叫你衣服那么多。”
宋暮阮背过身去,两手也从眼睫上耷拉下来,垂放在睡裙两侧。
萧砚丞随意系了个结,原本服帖的领口空敞了几分,隐隐勾勒出夯劲健硕的上身曲线,动作间,几滴水珠从颈线无声堕流入胸壑,洇暗了墨蓝睡袍领口下端。
他走出浴室,拾起地上的大衣,浓郁香气一瞬侵入鼻腔,他偏头揉了揉鼻骨。
“咳。”
宋暮阮自是没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他衣着单薄受寒,就着背身的姿势反扬起一只手,却被他的干烫掌心捉住。
“你干嘛?!”
她吓得一哆嗦,虚张声势的吓唬却只是个糊了纸的老虎,甚至不敢回过头嗔他一眼。
萧砚丞捏了捏她的手肉,低声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车降配?”
“为什么?”
终于肯说了。
宋暮阮倒是好奇地追问。
“方便欠账太太找流氓先生还债。”
“谁要在车上就找你还债了,别把你”宋暮阮气鼓鼓转过身,却在看清男人的俊脸时,噗嗤破了功。
她用指尖轻轻挨了挨他的右眉,光秃秃的。
“现在流行断眉,知道吗?我在帮萧生走时尚前沿。”
萧砚丞微微偏脸,薄唇挨了挨她的手腕。
“夫妻需得同甘共苦,萧生建议太太一起。”
“那就不用了,由你一个人独担这份时尚美吧。”
宋暮阮指尖往下,划过他的左颌骨,那处的伤口已经结痂,细细淡淡的一丝痕,像是蜘蛛饱餐后的美餐证据。
“我去拿创口贴。”
她几步踱到床头柜,取出一张普通无印花的创口贴,又蹦到他身前,轻盈娇俏的模样显然不似方才的肚子疼。
“卡通的用完了,只有这个。”
“不要。”
捏着创口贴的手被轻轻推开,宋暮阮抬头,清晰捕捉到他眸底一晃而过的执拗。
“等会,我有办法。”
她灵机一动,又取回一只桃红马克笔。
“我给你手绘一只小红猫。”
“建议太太手绘虾仁。”
“虾仁?”
宋暮阮掀开花蕊丝长睫,一丝不解氲在眼里。
萧砚丞看着她,略微上勾的凤眸尾端含呷起一丝显而易见的戏谑。
“方才太太在沙发上,很像一只熟透的”
“啵。”
宋暮阮迅速吊低他的脖颈,懊恼地堵住那两片凉薄的唇。
凉唇水润,沾着辛淡的柏香,她原本只想达到封嘴目的就撤人,不料却被他乘胜追击纠缠住。
周身仿佛陷入了雨后柏林的蜘蛛网里,一丝一缕,收拢缚紧,“咚咚咚咚咚”,他博突的心跳,变促变粗的呼吸,也严丝合缝地裹住她。
[嗡嗡嗡。]
催人的电话响起。
萧砚丞克制地停住,鼻骨磨了磨她的烫腮,温声垂询:“今晚还债吗?”
“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