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这次病得确实很重,全身乏力,困倦疲惫,吃了退烧药就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久。

做了很多很多梦。

半梦半醒间,陈则眠应该是叫了他几次,给他喂了水和药,陆灼年恍惚醒了一会儿,躺下后又很快失去了意识。

最终,他是被陈则眠亲醒的。

长久的梦境中,陆灼年感觉到一片温热。

灵魂像是被看不见的薄膜包裹,沉浸在温水里,挣扎着寻求着宣泄的出口。

陆灼年张开眼,轻轻碰了碰陈则眠的头发。

陈则眠从被子里钻出来:“我靠,你终于醒了。”

陆灼年胳膊又酸又软,勉强抬起手臂,拇指抹去陈则眠嘴角的水痕,声音低哑:“忙活什么呢。”

陈则眠握住陆灼年的手,侧脸贴上去:“你都睡一天了,再不醒我要打急救了。”

陆灼年缓缓长出一口气:“没事,就是很困。”

陈则眠亲了亲陆灼年的脖子:“醒了就好,你睡着我都没办法帮你治病。”

“没办法吗?”陆灼年视线下移,往被子里瞥了一眼:“我看你办法挺多的。”

陈则眠得意扬扬道:“厉害吧,你再不醒我就要硬治了。”

陆灼年忍不住低笑:“什么叫硬治?”

陈则眠理所当然地说:“第一次给你治病,你就是晕过去的,我不是也治了吗。”

陆灼年握住陈则眠右手,轻轻捏着修长如玉的手指:“单身二十七年,果然名不虚传。”

陈则眠猛地反应过来:“难怪你那么笃定我没谈过。”

陆灼年手指蜷起,将陈则眠的手拢在掌心:“谈过也没关系。”

陈则眠疑惑地‘嗯’了一声,抬眸看向陆灼年。

“你这么好,谈过也在情理之中。”陆灼年嘴唇吻向陈则眠手背:“谁和你在一起都会很幸福。”

陈则眠捏住陆灼年的嘴:“说什么呢,跟要死了似的。”

陆灼年:“”

陈则眠皱着眉看向陆灼年:“你不会病死的,书里没这段剧情。”

陆灼年说:“因为遇见你,我的病才慢慢好起来,书里的他没有你,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陈则眠使劲儿回忆了原书剧情:“书里有意思的事太多了,你想听吗?我都可以告诉你。”

陆灼年眼睑低垂:“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人生的趣味在于未知,倘若一切都按照既定轨迹发展,那也太乏味了。”

陈则眠立刻说:“我可问你了啊,是你自己不想知道的,不是我刻意保留。”

陆灼年沉默几秒,突然问:“你觉得他过得好吗?”

陈则眠实话实说道:“也挺好的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是爽文男主,包爽的。”

陆灼年拇指摩挲着陈则眠嘴唇:“那也比不上在病中被亲醒爽。”

陈则眠忍不住笑:“那我再让你爽爽。”

陆灼年拉住陈则眠:“算了,我身上都是汗,味道不好闻。”

陈则眠亲了陆灼年一下:“没有不好闻,你最香了。”

陆灼年洁癖严重,除非病得起不来,否则每天都要沐浴换衣,见陈则眠颇有兴致,便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回来自是一番温存不提。

治了两次病后,二人洗了澡,重新躺回床上。

陈则眠轻喘着窝在陆灼年怀里,从角落里扒拉出体温计,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

36.2!陆灼年退烧了!

这一天时间虽短,但陈则眠始终悬着心,不断给陆灼年量体温、喂水、擦汗,都没有怎么休息,如今爱人终于好转,陈则眠心情放松,困意也涌了上来。

他长舒一口气,慵懒地闭上眼。

陈则眠额头抵着陆灼年手臂,半张脸都埋在被里,呼吸渐沉。

看着怀中熟睡的陈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