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的同事都送回去。
一切弄好,俩姑娘上去找陈汝,“陈老师,您怎么走?”
王铜喝个烂醉,抱着老恩师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自己这些年多不容易,多累。
他的主观意思分几层,第一层自己要养家,作为男人,是家里顶梁柱,还车贷房贷重任担在肩膀上,确实又累又痛苦,压力还大。然后就是吐槽妻子在家做得一手好饭,却管得非常严,进屋必脱鞋,不脱鞋不让进,每天还得自己洗袜子,刷鞋,不穿的鞋也得刷,非说什么容易有E.coli(大肠杆菌)、Trichophyton rubrum(红色毛藓菌)以及Trichophyton flocculatus(絮状表皮藓菌)……洁癖的让他难受。
然后就是说那几个实验体一点也没预想中的配合。要不家中有事老迟到,要不提前要求停止实验,还非要加钱,否则不做;还有一个说什么家里人不同意,怀疑这实验损伤大脑,要求出具证明报告,它是完全对身体无公害的。
王铜跟陈汝时间最长,研究所平日也是他主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先来他这儿请示。
想着他和陈汝走得近,能第一时间得到所长回复。
王铜平时不吭不响,对谁都老好人,不拒绝。
今天酒壮怂人胆,一股脑把同事们吐槽一遍,从某某操作技术不严谨,到某某三十来岁巨婴,走一步都要问他一步看怎么搞,怎么输代码――
俩姑娘听得一脸尴尬,心想幸亏那些人走了,不然今晚都得打起来。
辛施琅和王铜是校友,怕另一姑娘明早告密,对她说:“露露,我师兄人不坏,可能就是爱酒后吐真言,他也没别的意思,别往心里去啊。”
陈汝一只胳膊捞着烂醉如泥的王铜,夹着烟抽。
眉头一个川,不说一字。
露露还没说话,王铜猛地来神,指着辛施琅:“你,你最不是好人!”
辛施琅脸色一白,笑的尴尬:“师兄,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么惹你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学位怎么拿到的。”王铜舌头发麻,意志却异常坚强,只要没挨揍,麻死他也得犯这个贱,“我都看见了,你本来学位没过,论文也不行,你写那个破文章,叫《PNS在机体的病原体侵入时与肠道的互相关联作用》,对吧?你根本不是原创,你他妈借鉴了isaac教授发表在NRN的论文……英译中,中再译中……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脱光了衣服,跟导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