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张脸在电影圈也是罕见的极品,360度挑不出毛病,哪个角度都没瑕疵,偏又生的耐看,不属于一眼过分惊艳,第二眼就食之无味的“典型明星”。
上一部电影刚拿了影帝,这几天经纪人接触新本子,霍枯没行程,就去了研究所。
辛施琅是他粉丝,上次一群姑娘争着要签名合影,自己也没赶上。
这次终于轮她操作仪器,有单独说话机会,姑娘酝酿半天,从兜里拿出一张宝宝照片:“霍老师,这是我女儿,她特别喜欢您,能麻烦给签个名吗?小丫头缠我好久了,一直没好意思跟您张嘴。”
陈汝一口一个“小辛”,霍枯吃一肚子醋。
接过来那照片,他一端详,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你结婚了。”
“是啊。”辛施琅推推眼镜,羞涩地说,“我大学那会就结婚了,后来怀孕,没办法,只好一边读研一边生孩子。幸亏没辜负努力,最后真拿到学位,不然我肯定怨恨自己没做百分百努力。”
既是已婚人士,那陈汝就是叫她琅琅,霍枯也不说什么。
给人签名,他心情好,破例问辛施琅:“to签写什么呢?”
辛施琅没想到还有这样好待遇,受宠若惊,一番思考,最后一乐:“就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霍枯没觉得好笑,低头签下一行字,照片还给这位为女求签的母亲,“这是句很好的话,我爸爸就是这么教育我的。”
他小时候不爱念书,性子太孤僻,每次走进校园就觉得眼前发黄,看黑板上的字像天书,打心底里不喜欢。
小学成绩不好,被叫了好多次家长。
人人都说他是吊车尾,咬牙切齿让陈汝给他转学,说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怎么连拼音都能写的全反过来呢?
所有人都觉得霍枯是沉寂的怪物,不爱讲话,但那双眼睛里藏储了太多和老师作对的坏心思。
但只有陈汝知道,他是心里压抑才这样。
霍枯这孩子可怜,刚下生就被扔在纹身店,天天见到的是光屁股的男人、女人,还有咬着烟一边听爆炸音乐,一边跟客人骂脏口的母亲手拿纹身刀,将墨水刺进那些崎岖不平的皮背,绘制恶心图案。
电流声刺耳,摇滚乐让婴儿肠胃不适。他小时候最痛苦的日子就是被固定在笼子一样的学步车,一边吐奶,一边哇哇大哭也没人管。
好不容易蹭到母亲身边,沙水苏又以为他是撒娇,一脚将学步车踢远,冲儿子啧啧两声,逗狗一样喊他名字:“枯崽,枯崽乖哦,不闹。”
婴儿霍枯受大罪,亲娘不疼,亲老子也不爱,把他一个小娃娃当新兵蛋子,每天跟大人一起魔鬼训练。
在这样极端的生长环境下,他不变成反社会人格,已经是上天恩赐。
环境如此,哪能求别的。
其实也不是没坏过。至少他拿剪刀破坏班主任职工裙的时候,半点没手软。
只不过陈汝把他从那个充满歧视的环境接了回来,每天咬着烟头,白衬衣袖子一折,亲自教孩子bpmf,还给小霍枯手写出题,跟他说,我们枯崽不是怪物,是还没遇到适合生长坑的小树。
霍枯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陈爸教会他所有二年级内容,亲自把他送到学校那一日。
把孩子送到老师手里头,一向被被人供着的协和专家陈汝,竟也头一回卑躬屈膝,再三给老师赔笑脸,说这孩子不爱说话,您多担待,别骂他,实在管不住也别体罚,给我打电话,我领回家教育。
陈汝上学前一晚教给他,枯崽,学校不是养填鸭教育的地方。你不喜欢念书,那就在体育课上认真做引体向上,一样是好孩子。
也是那个时候霍枯才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好好学习,至少陈爸知道他学不进去,会降低要求,让他体育课保持“认真向上”,这就很好了。
辛施琅见他走神,小声问:“霍老师,您父亲一定很厉害吧?”
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