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与人推牌的事,就更加地狰狞起来,“我又不是专给你看孩子的,一个人待在家里没趣可不就得自己找些乐子么,生你养你到这样大,竟因这样的小事指责起我来了!”
晏晏原本是有理的一方,她这样的理直气壮倒堵得他哑口无言,垂下眼睫,只讷讷道以后会再多攒一笔给母亲玩乐的钱。
这事便算揭过去了。
母亲这才满意,面上又带上点笑模样,那笑里却又另有些隐秘意味,朝晏晏问到,“那谢先生就是你上回同我说的那人么?”
晏晏猛然一颤,直直望向她,“当然不是!”
那强迫他的男人怎么能同谢忱相提并论!
否认完却又暗自懊恼起来,今日这些事情来得太过匆忙,以致他都没来得及向母亲说明谢忱的身份,倒让谢忱平白受了这样大的误会,直像侮辱一般,心里竟生出一些对母亲这样轻慢的恨意来,急急地辩解,“谢先生是我的大恩人哩,是他救了我,还让我留在这里做事,平日里事事也帮我……”
“我去那群缝衣婆那儿寻你,他们说你跟一个男人走了,我还以为……”他母亲闻言,笑了笑,并没说完,只拿颇有深意的眼神斜睨晏晏,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不待晏晏再说些什么,她自己却又接着道:“依你说的,那谢先生待你很好喽?”
当然!听了这话,晏晏便勉力把她那令他不适的目光忘却,点点头,回想起到谢家以后的桩桩件件更多细碎的小事来谢忱许他同桌吃饭,在餐桌上见着他爱吃什么,必吩咐厨房下回再多做些的,有时阳光好,还许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出去逛一逛……想着便要一一把它们都说给母亲听,母亲的下一句话却紧接着来了:
“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对人好,难道是傻子不成,你这谢先生,怕不是也对你另有所图,要你拿身子来换吧?”
“我看他倒也是个仪表堂堂的,你不若多上些心……”
脑子里一阵轰鸣,似被人狠砸了一锤一般,晏晏没想到在他那样地为谢忱做解释下,母亲还是生出了这样腌臜的念头,竟说了些这样的诋毁似的话出来,一股热流涌上头顶,恨恨地望母亲,连声气都大了些,“他不是那些人、就真的只是好人罢了,娘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