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柏殊玉朝天街伸出手,“你牵着我,我不会把你丢路上的。”

天街脸上写满了挣扎。柏殊玉好笑的看着他,在心里默数着他什么时候忍不住牵上来。

天街没给柏殊玉数到两位数的机会,不一会儿就忍不住握了上来。他轻轻牵着柏殊玉的手,柏殊玉佯装要松开,天街立刻抓紧了。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出门,到了魏恪的研究所,魏恪已经在治疗室里等着他们了。

“你好?”魏恪对着天街笑道,“愿意和我聊聊天吗?”

天街不认识魏恪,紧紧抓着柏殊玉,更不愿意松开。

魏恪拿了一把椅子给柏殊玉,“你留在这里一起吧,你不在,他容易紧张。”

工作时候的魏恪人模人样的,他很擅长掩饰自己性格里的攻击性。这幅样子让人看了犯恶心。柏殊玉百无聊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第一条朋友圈是梁水在布置婚礼场地,他退出去,第一条未读消息是楚呈月问他有没有去见魏恪。

柏殊玉回:“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只手打字不方便,柏殊玉要把天街牵着的手拿走。原本还在认真回答魏恪问题的天街立刻不说话了,扭头盯着柏殊玉,全身都紧张起来。

“你别走,”天街哀求,“你不要走。”

柏殊玉“啧”了一声,“我不走,你松开我。”

天街有些惶恐不安地松开了柏殊玉,像是怕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两只眼睛直接粘在了柏殊玉身上。

柏殊玉骂完楚呈月多管闲事,一抬头,“你们俩看我干什么?”

“天街,”魏恪道,“你能到旁边的房间里等一下吗?你从里面能看到我们,小玉就在这里,我不会让他走的。”

治疗室的旁边就是做检查的房间,中间用一面玻璃墙做分隔。但即便这样,天街仍然不愿意离开柏殊玉,哼哼唧唧又要去牵柏殊玉的手。

魏恪带着一种审视的笑意看着柏殊玉,柏殊玉心里腾起一股火,冷下了脸。

“一边去。”

天街一看他变了脸色,立刻就蔫下来了,不敢再有一份么怨言,慢腾腾地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他很听话,智力水平比我想象中要好,如果耐心教导,完全有自理的能力。”魏恪看着柏殊玉,似笑非笑,“不过他对你有点太依赖了,你干了什么?”

“我能干什么?”柏殊玉眯着眼一脸不屑,他看了眼时间,“可以了吗?没别的我就带他走了,告诉梁水我来过了。”

“别急,我还有话和你说。”魏恪稍稍正色了几分,“天街的智力发育虽然还不错,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的认知水平很差,或者说,他是很单纯的人。他喜欢你,你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这点其实对他的治疗有好处,但问题是你。”

“我怎么了?”

“你自己也是病人,”魏恪道,“我和梁水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收养天街这件事。他是一个人,不是宠物,你要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不单单是给他一口饭吃这么简单,也许会让你焦虑复发。”

柏殊玉盯着魏恪,轻笑一声,“直说吧,你是怕我教坏他?”

魏恪笑笑,“这么说也可以。”

作为柏殊玉曾经的心理医生,魏恪是柏殊玉所有秘密的共享者,包括那件改变了柏殊玉和梁水半生的事情。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魏恪却存心要柏殊玉更不痛快。

“梁水欠你的钱,应该快要还清了吧。”魏恪道,“这次你打算怎么留下他,靠天街吗?一个傻子和一个疯子生活在一起,是挺让人担心的。”

当年梁水母亲重病,姜可替还是高中生的梁水支付了全部的费用,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不需要偿还的恩情。

梁水没能选择自己的大学和专业,在姜可的授意下,他不得不以高分报考了风城市的警校,在偿还欠款的同时,留在柏殊玉的身边照顾他。

这一切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