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恪发给柏殊玉几份资料,“这是我挑选过几家相对比较合适的机构,其中有一家在风城市。”
柏殊玉道:“就它了。”
“但是,”魏恪盯着柏殊玉,神情略微有些严肃,“这家机构是楚呈月推荐给我的。”
“她?”柏殊玉皱了一下眉,“你告诉她了?”
“你没说过不能告诉别人吧?当然,我只是随口和梁水一说,我没想到楚呈月……”魏恪顿了顿,神情若有所思。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对你和天街有点过分关心了。”
这话魏恪已经说过一次,然而这一次,柏殊玉却体会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意思。
柏殊玉道:“你觉得是为什么?”
梁水对柏殊玉的关心不难理解,但楚呈月的在意就显得有几分莫名其妙。柏殊玉一开始以为楚呈月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讨好自己,但现在她已经如愿和梁水完婚,柏殊玉不相信她一丁点脾气也没有,还要主动来贴他的冷屁股。
魏恪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真的要把你们当家人也说不定。”
柏殊玉不相信这个理由。他眯了眯眼,还是要问问本人才清楚。
但柏殊玉近期都不想见梁水,只得把这个疑问暂时搁置。他讨厌楚呈月,但楚呈月本身不是什么坏人,她推荐的机构,柏殊玉照用不误。
柏殊玉和天街商量了康复机构上课的事情。说是商量,只要是柏殊玉的要求,天街基本上不会拒绝。只是听到要有几个小时见不到柏殊玉的时候,天街撇了撇嘴,看上去有点不情愿。
几天之后,机构里的康复师来到家里,给天街做了全面的认知评估。评估的结果却出乎柏殊玉的意料。
简而言之,天街性格太孤僻了,对外界刺激反应也比较低,不适合马上开始康复练习。
“您可以先在家里对他进行一些基本的社会化训练,让他从心里不抵触这件事情。”康复师道,“过程是比较辛苦的,尤其他已经成年了。要有耐心,不要对他发脾气。”
康复师离开之后,柏殊玉才隐隐反应过来。他冷眼看着跟在他身后讨好的天街。
“说吧,”柏殊玉道,“是不是装的。”
天街立刻朝着柏殊玉伸出胳膊,这是要抱他的意思。柏殊玉捏着他的下巴,迫使天街和自己对视。
“别找事。”
柏殊玉冷淡的语气唤醒了天街的记忆,他的眼神立刻变得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柏殊玉的眼睛。
柏殊玉被他气笑了,冷哼了一声,甩开手上楼。
身后脚步声“腾腾”追了上来,天街一下子从背后抱住柏殊玉,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你还不是只听你自己想听的,”柏殊玉拽了拽天街的手臂,没拽开,“你刚才怎么不都听我的了?”
天街垂着眼,亲了亲柏殊玉的耳垂,一副以为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的样子。
“你真是……”真傻假傻啊?
柏殊玉想到康复师特地嘱咐他的“要耐心,不要发脾气”,压下心里的火,憋屈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上楼去。”
康复师给柏殊玉发来了初步居家的康复计划,要柏殊玉给天街上课,用奖励刺激天街,帮助他和外界建立联系。
柏殊玉放下手机,对着旁边的天街招了招手,“过来。”
天街挪了过来,习惯性地跪坐在柏殊玉的腿边。
柏殊玉僵了一下,从床上滑了下来,摁着天街的肩膀,和他面对面坐好。
“不要动不动就贴别人的腿,知道了吗?”
天街有些不习惯地动来动去,小声反驳道:“我没有。”
柏殊玉语气强硬了一点,“知道还是不知道?”
天街又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
柏殊玉拿出一颗小狗形状的软糖在手里,天街知道是给他的,伸着脖子凑过来用嘴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