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殊玉和天街刚搬来不久，两个人的长相很容易被保安记住了。听了保安的话，柏殊玉首先想到了梁水，但他从没告诉过梁水这里的地址，也许是姜可告诉他的。

天街和他想到了一处去，知道柏殊玉不想见梁水，天街主动道：“我去赶走他。”

柏殊玉笑起来，“走吧，我和你一起。”

天街皱眉，“他要再欺负你怎么办？”

柏殊玉凑到天街耳边，带着笑意逗他，“你保护我啊。”

天街立刻“嗯”了一声，认真地向柏殊玉保证，“我保护你！”

楼梯窄小，天街提着行李，柏殊玉在他身后上楼。走到二楼拐角，柏殊玉闻到了一股烟味。

梁水不抽烟。

天街的脚步停住了，严严实实挡住了柏殊玉的视线。柏殊玉伸手推了推他，天街却后退了一步，把柏殊玉挤下了平台。

“你干什么……”

一阵脚步声匆匆靠近了，天街的背影猛地抖了一下。

柏殊玉意识到了不对劲，抓着天街往后边一拉，强硬地挤了过去。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柏殊玉面前。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那张上了年纪的脸给了柏殊玉熟悉的感觉，让柏殊玉一下子猜到了他的身份，心猛地一沉。

男人面带惊讶地看着天街，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天街，你不认识我了吗？”他激动道，“我是爸爸呀！”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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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出“爸爸”这两个字，天街脊背一下子僵硬了，扭头向柏殊玉投来求助的目光。

柏殊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你是他爸？”

“是，我是楚行。”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指着柏殊玉迟疑道，“你是收养天街的那个……柏殊玉，对吧？”

柏殊玉不冷不淡，“谁告诉你的？”

楚行也没遮掩，讨好地笑了笑，“呈月。”

楚行即便上了年纪，仍然有一副出众的皮囊。比起张清桂，天街和楚行长得更像一些。一副八九成相似的眉眼，天街是干净俊朗，到了楚行身上，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愚蠢与贪婪。

柏殊玉看到他身上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来意隐约有了预感。他走上前开门，“进去说吧。”

楚行没和柏殊玉客气，坦然招呼还僵在下面的天街，有说有笑，俨然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子。

“天街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你照顾他这段时间，也实在麻烦你了。”

楚行的笑意令柏殊玉作呕。他不掩饰自己的冷漠和反感，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的？”

“我们家的事情，估计你也知道了不少，先是一个女儿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接着儿子也没了。”楚行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只有这两个孩子，以前没有钱，亏待了他们，现在我又结婚了，日子过的也比以前好了，就想着补偿他们。”

“天街，你……”

柏殊玉想叫他上楼去，又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们从前的房子了。小小的居民楼里，柏殊玉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天街避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你出去玩一会儿，”柏殊玉道，“别走远。”

天街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听柏殊玉的话，他悄悄瞄了一眼楚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的身体发抖，固执地站在柏殊玉身边，抓着他的胳膊，红着眼小声道：“爸爸，你……你不要打小玉，你打我吧。”

楚行赶紧看了一眼柏殊玉，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僵硬，又对天街道：“爸爸……爸爸不会打他的，也不会再打你了。”

他说着抬起手向天街示好，刚一动作，手腕被一只纤细苍白的手紧紧按下了。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柏殊玉盯着楚行，语气里透出一股寒意，“天街什么也不懂，让他出去玩，有什么话和我说。”

楚行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