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起背,两手虔诚地握着柏殊玉的手,抵在额头,声音哽咽。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慢慢来。”柏殊玉抚摸着天街湿漉漉的脸,“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柏殊玉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为情,抿着嘴唇脸红了一下。
“我爱你。”
天街立刻抬起头来,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柏殊玉,“你、你再说一遍!”
“行了,一遍就够了。”柏殊玉头靠在天街的胸口,一只手搭在天街的肩膀上。
“要和我跳舞吗?”柏殊玉轻声道,“我只见过我爸一次……是在婚礼的录像上,他和姜……和我妈一起跳舞。”
那时候他想,他也要和喜欢自己的人一起在婚礼上跳舞。
不是梁水,不是具体的某个人,好像在那时候,小小的柏殊玉就预感到了什么,知道那个该和他一起跳舞的人还没有出现。
“我不会。”天街注视着怀里的柏殊玉,语调温柔,“你教我。”
“我也不会,以后再学吧。”柏殊玉闷笑了一声,“你抱着我就好。”
工人总算设法关掉了总阀门,人声变得遥远而模糊。承受不住重力的水珠一滴滴落下来,敲起一片微微荡漾的涟漪。
滴答,滴答。
夕阳斜斜地穿过水幕落进来,一地瑰丽的倒影。他们抱在一起轻轻摇晃,脚步踩着积水,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一首温柔缠绵的法语歌。柏殊玉闭眼哼着轻柔的调子,他一只手搭在天街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到了天街的掌心上,那张体检报告自然而然地被他扔到了一旁。
天街注意到落入水里的报告,“那是什么?”
柏殊玉笑起来,余晖在他如同天使一般完美的脸庞上投下温柔的金色轮廓。
他轻声道:“已经不重要了。”
第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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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魏恪在和医生敲定一个月后的手术详情,柏殊玉晒着冬日里珍贵的太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无聊。
柏殊玉看了一眼手机,天街的聊天框安安静静地沉在一大堆无用的群聊底下,一点动静也没有。
快要睡着的时候,魏恪才终于结束了和柏殊玉主治医生的谈话。他走过来,拽着柏殊玉的胳膊,一点也不客气地把他从躺椅上拉了起来。
柏殊玉踉跄了一步才站稳,刚要张嘴骂,魏恪用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把他像春卷一样裹住了。拉链从底拉到头,领子竖起来,遮住了柏殊玉整张脸,只剩下一个乖巧安静的头顶。
柏殊玉:“……”
魏恪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趁机揉了揉柏殊玉的脑袋,“天街都比你高这么多了。”
柏殊玉嫌弃地歪了下头,避开魏恪的手,没好气地拉下拉链,“他都二十二了,还长什么?”
这件羽绒服是天街寄回来的,他在电话里说自己又长高了,柏殊玉不信,天街转头就寄了一箱衣服回来向柏殊玉证明。
两年了,好像是高了点,衣服都大了一个码。
柏殊玉漫不经心地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在魏恪身后走出了医院。
又是一年冬天,经过了几次凶险的手术,柏殊玉的病情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整个治疗过程只剩下最后一次小手术。商量过后,手术被安排在过年之后,为的是让柏殊玉回家过个年,和家人见见面。
过年这件事,在柏殊玉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分量,但比起医院,他的确更想回两年没回去的家。
回的是柏殊玉的家。
刚一进门,柏殊玉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姜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对不起啊小玉,妈妈今天要在公司加班,明天才能回家陪你,”姜可道,“已经到家了吗,小魏和你在一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