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恪和柏殊玉对视着,被揭穿了也不掩饰,坦然对着柏殊玉笑了笑。

“是,是我觉得不行。我看过你大学时候写的文章,你总不能让我接受你现在写的这些东西。”魏恪看着柏殊玉,“你在浪费你自己的天赋,是不是谈恋爱谈傻了?”

“没有一个作家会依赖自己的痛苦成功,那不是我的天赋。”柏殊玉满不在乎地夺走笔记本,“你觉得烂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给你看的,天街就很喜欢。”

“他能不能看得懂还是另一回事,”魏恪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溺爱。”

柏殊玉自顾自瞧着键盘,垂着眼不搭理他,显然一副送客的架势。

魏恪没再说什么,把电脑留给柏殊玉,准备离开。他走到玄关又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真的不用我陪你,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差不多得了,”柏殊玉冷声道,“我是三十,不是十三。”

“是吗?”魏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可你看上去很孤独,很需要人陪在你身边,只是你想的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柏殊玉眉头一皱,被魏恪这番话恶心得不轻,“滚出去。”

“我晚上再来。”

柏殊玉门关上了都要吼一句,“别再来了!”

回应他的是魏恪下楼的脚步声。魏恪一走,房间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柏殊玉回到笔记本电脑前,随意改了几行,心思便飞远了。

太安静了。

安静的像是他二十年中随意的某一天,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随便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都会被他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

柏殊玉没有什么工作的心情,忍不住看了眼手机,天街没有发消息来。

一天前天街告诉他要去做封闭治疗,会消失一会儿。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一般不到十二个小时,天街就会给他打电话,撒娇要柏殊玉哄,问柏殊玉想不想他。

但这一次天街消失的有些太久了。

柏殊玉向上翻他和天街长长的聊天记录,无奈地发现距离天街上一次给他发消息还不到二十个小时。

才二十个小时吗?

柏殊玉有些不敢相信,又反复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自暴自弃地倒在沙发上,捂着脸喃喃。

“完蛋。”

他以前有这么粘人吗?

柏殊玉握着微微发烫的手机,目光一一扫过家中的每一个角落。柏殊玉不在的时候,姜可会定期找人来打扫,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和天街一起生活在这里的事情彷佛就发生在昨天。

只是少了一个人。

也许魏恪说的是对的,柏殊玉真的在想一个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柏殊玉觉得累,回卧室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乱哄哄的,柏殊玉听到了姜可的声音。

“就这样……让他休息一下。”

接着是魏恪的声音,柏殊玉只隐隐听见一个词“礼物”。

“什么东西?”

柏殊玉推开门,被客厅里的亮光刺了一下眼睛,他眯着眼,和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姜可坐在沙发上,魏恪站在她旁边。梁水坐在姜可对面,楚呈月抱着刚过周岁不久的小豆丁靠在窗边。

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柏殊玉身上,神情里有紧张,有惊讶,有不知所措,还有看热闹的。

柏殊玉不紧不慢地换了个姿势,抱着胳膊靠在墙上。

“干嘛看我?”柏殊玉道,“你们不会不知道这是我家吧?”

楚呈月先打破了僵局,轻轻握着怀里小豆丁的手,朝着柏殊玉挥了挥。

“啾啾,这是叔叔。”楚呈月耐心地哄着孩子,“来,叔叔。”

啾啾朝着柏殊玉伸出手,奶声奶气地“啊啊”叫着。

啾啾是柏殊玉给小豆丁取得小名,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像个胖头麻雀。但这个原因柏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