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的那个暑假小少爷带贺嘉言回了家,那座雕成猫的笔托直接送进了陆家的书房。进门之前贺嘉言还在担心,陆老爷这个能赶人出门的驴脾气,见了自己还不得暴跳如雷?
陆锦程亲亲热热搂着他胳膊,给他吃定心丸:“你别怕呀,我爹可疼我了,张姨当初被赶走也是因为她在家拿我身子的事挤兑我,我这么喜欢你,我爹也会喜欢你的。”
话确实不假,老爷夫人真真比贺嘉言想的和善得多,慈眉善目嘘寒问暖的,别提对这个未来的儿婿有多满意。只可惜没来往几天,小少爷突然又没胃口又犯恶心,找私家医生一查,怀上了。
贺嘉言当着大夫的面就扑通跪下了,脑门贴着地,恳切地说着会对小少爷和孩子负责,叫陆老爷对他放心。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唉声叹气,还是哭成泪人的陆夫人先上前扶他起身,帕子拭着泪湿的眼角,抽着鼻子埋怨他:“你怎么也该忍到锦程成年呀。”
小少爷就在一旁绞着衣摆低声咕哝:“您别怨他,是我忍不住。”
大学是姑且念不成了,贺嘉言也雇了个小伙计,将铺子全权托管了出去。巷子里的商贩照旧会围坐着唠闲嗑,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了那个陆小少爷,纳闷怎么好一阵子没见着他来玉石铺了。茶叶铺小伙计一听,又来了劲,拍着巴掌说你们不知道,那小娘子据说有孕了!
接着就不知从哪飞来块石子儿,准确无误砸在小伙计额角上,他气得撂了瓜子站起身,刚张嘴想骂是哪个王八蛋,就听熟悉的声音从旁侧响起来。
“臭卖茶叶的!”许久不见的玉石铺老板就立在不远处,手里还攥着几块石头,陆小少爷贴身站在一旁,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闷着的脸上堆满了隐忍的笑意。
贺嘉言牵着他的手,扭脸冲向人群,破口大骂:“再敢说我媳妇闲话,舌头真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