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绿沈带队,跟着信鸟,借着月色往吸血地雀的巢穴走去。
恍然间,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个人,她问青雀:“那只妖呢?”
青雀佯装不明白,左右看看,歪着头,问:“啊?谁?”
绿沈想起当日涸泽出现时青雀正受到蛊惑,大概不知道涸泽是妖,便形容道:“方才这里不是有一位白发红眸的男子吗?”
青雀装模作样的左右看看,满脸疑惑:“对呀,先生说他叫涸泽来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又冲身后的薛洺疏问到:“先生,您看到涸泽了吗?”
薛洺疏心里好笑:姑娘家家演技真差。
挥挥手,说:“又不是我家男人,谁管他去?”
青雀乖巧的回答:“哦。”
一脸‘我也不知道’的看着绿沈。
绿沈脸色淡淡的,显然对涸泽的突然失踪十分怀疑,却也不多言,自言自语道:“神出鬼没的,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雀瘪瘪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在队伍最后头,生怕被看出了破绽。
绿沈指着青雀肩头趴着的白兔,说:“你怎么把先生送你的白兔也带来了?不怕被妖兽夺了去?”
青雀脸色微红,借着夜色倒也没被看出名堂了,她抬起手把肩头的白兔摆在怀里,保护着说:“我会保护他的!”
绿沈不多言,继续往前走。
文祈十分怀疑悄悄审视青雀,将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道:看来涸泽就是她怀里的那只白兔。
李卿儿此刻跟在文祈一旁,和绿沈一起走在凤阁鸾台宗的队伍里,青雀落在队伍的后面,薛洺疏和莫怀章走在最后头。
莫怀章看着青雀的背影,说:“青雀姑娘……”
才一开口,薛洺疏当机立断的反驳:“不熟不认识,跟我没关系,我绝对没有在外面乱搞对不起你!”
莫怀章:“……”
薛洺疏生怕莫怀章误会,继续说:“她应该和涸泽关系很近,上次在苍溪外的太极阵中,遇到危险时出现了三线兔耳纹,那是涸泽的眷属。”
捧着莫怀章的双手,满脸真诚,言辞恳切地补充道:“此前我真的不认识她,你相信我!”
莫怀章闭口不言,看着薛洺疏患得患失的双眼,生怕自己不相信他。
心道:寻思着青雀与你这般亲厚,撒娇起来由于你有几分相似,若说与你毫无关系,实在没有说服力。
见薛洺疏心急忙慌的否认,莫怀章也不紧逼,又问:“先生乃是黄泉引路人,与玄门无关,此次历练乃是玄门大事,先生为何要来蹚这趟浑水?”
是的,他利用兽人将祸水东引,自己置身之外,如今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只等着长生门将一众宗门伪君子聚集在一起,适当挑拨长生门与神祈宫,或者将凤阁鸾台宗江浸月之事牵扯到长生门身上。
隐隐绰绰、杯弓蛇影,附骨之疽,毒蛇见了血才会穷追不舍。
薛洺疏一顿,毫无掩饰,眼中危险弥漫,道:“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只等真正的猎物自鸣得意时,才给予致命一击。”
他在月下冷笑,金色的蚕丝面具下,软软糯糯的脸上笑的狰狞、扭曲。
………………
原来吸血地雀与众不同,连巢穴也与寻常雀鸟相异,竟然像蝙蝠一般,将半山石壁缝隙为巢群居群出,向日而动。
此时已然夜半,石壁缝隙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吸血地雀,都紧闭双眼,不闻外界动静。
薛洺疏和莫怀章藏在石壁下的灌木丛里,他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指了指石壁,说:“不是要去偷屎吗?不赶在天亮之前偷出来,等吸血地雀醒了,可就自身难保咯!”
青雀闻言,撸了袖子就要去,被绿沈拉着后衣领,说:“我去。”
便蹑手蹑脚的往石壁缝隙攀爬去,薛洺疏眉梢一挑,看好戏一般的吹起口哨。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