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边摇头:“可怜的宝葫芦,好好的一个人,可惜没长嘴。”
绿沈看着文祈三言两语不仅将自身的嫌疑洗刷的干干净净,还将所有的嫌疑一股脑儿全部推到沈玄末身上,逻辑上尚且没有半分破绽。
若不是事实如此,眼前的文祈也太让人心生畏惧了。
竟然能在刀架在脖子上的生死之间,冷静分析利弊,急思巧言、舌灿莲花,让自己独善其身。
她并未放下剑,只是心中疑窦不减,不仅对文祈,更是对沈玄末。
沈玄末难得灵机一动,看了看盯着他的众人,深吸一口气,问:“你可知仙子中毒时日?”
文祈不明就里,并不把沈玄末放在眼里。她说了这番话,见织颜并未出声帮沈玄末只言片语,绿沈似乎也有所松动,已经笃定自己成功将仇恨拉到了沈玄末身上。
绿沈满心关切,一听到织颜二字,便抢先开口,问:“你知道?”
沈玄末认真的点点头,严肃的竖起三个手指头,说:“三十二日。仙子连续服用了三十二日分量不低的楠石生,再加上在苍溪外、结界中两次大范围使用灵力,导致毒入灵根,不可救药。”
文祈心中大惊,她哪里能料到沈玄末竟然能计算织颜中毒的时日。
这个数字太精确了,精确到她自己都没有计算过到底下了多久的毒。
沈玄末丝毫不给她思考的余地,继续说:“从宛委山下来到昨日,不多不少,恰好三十二日。”
文祈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下了‘禁言术’,无法张口,急得额头冒汗,心道:是谁?
莫怀章看了一看薛洺疏,依旧是那样玩世不恭的模样,手里把草灯当球玩。对上他的视线,无谓的耸肩,唯恐天下不乱的眼里写着‘看好戏’三个大字。
沈玄末面露愧色,说:“我爹爹确实与兽人勾结,这是我和仙子亲眼所见,所以才会被姬乌金追杀,以至于误入此处。”
他摇头道:“事实如此,几位不必惊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顿了顿,整理了思绪,紧盯着文祈,又说:“此事在此之前我根本毫不知情,若非如此,爹爹也不必杀我灭口。我与仙子亲眼所见,只有兽人,就连谣言也说爹爹是与兽人勾结,并未提到妖族。可为何姑娘会一口咬定爹爹不仅与兽人,还与妖族勾结?莫非姑娘也是当事人?”
他略作思忖,眉头紧锁:“莫非贵派江宗主也与兽人、妖族勾结?让你一路照顾仙子起居饮食,暗中下毒,再让仙子进入妖界,在与兽人、妖族缠斗中加速毒素走势,消解灵根,让仙子有来无回?”
沈玄末虽庸碌,细细分析之下,已经将事情全貌说了个七七八八。
在座的薛洺疏自不必说,莫怀章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绿沈、曾荼垒本就亲眼见到沈南星与兽人交/媾,又见沈玄末对此事坦坦荡荡,自然多信了几分;剩下两位仙子仿佛置身迷雾之中,不得要领。
文祈的禁言适时解除,她连忙整理思绪,想要重新抢占先机,抓着沈玄末话语中的漏洞,口不择言地攻击:“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完了,自来父子骨肉亲情,割舍不断,沆瀣一气的不少,你以为仅仅凭你三两句话便能置身事外吗?谁知道是不是你父子二人里应外合,想要把持玄门,有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言辞犀利道:“更何况你既不是下毒之人,又如何能如此精确肯定师姐中毒三十二日?可知是在狡辩。”
沈玄末摇摇头,带着卑微的微笑,说:“沈某修为低劣,连门内的昆仑奴都能随意白眼。可是……”
他眼中闪烁了自信,一字一顿的说:“先生说过,沈某是除了修仙什么都会的玄门百科全书!按照《旧俎杂记》翠微书局第三版第9页记载来测算,仙子中毒三十二日。”
又说:“这本书乃翠微书局独家,一共刊印三版共计一千四百九十册,若是姑娘有疑,大可查验。”
薛洺疏靠在莫怀章轮椅一边,抛起草灯的手竖起大拇指,脸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