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说:“我不过是喜欢欣赏美人罢了,人间自有人间的规则,便远观辄止,莫非还要强取豪夺不成?”

草灯点头,只当薛洺疏在妖界心灰意冷,颓废多时,在人间终于找到一点能提起兴趣的事,也并不在意。

心道:不过是个美丽的玩意儿,陪在公子身边几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说起来,曾经的公子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再美的妖精,过了新鲜劲,转头就忘了。不过是在人间这些年,倒是消停了不少。

想来孤独久了,总是会心痒难耐的。

它抬起前爪揉了揉鼻子,说:“涸泽大人传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薛洺疏毫不在意道:“告诉他,本座累了,不想回去,有事自己处理。”

说着,蹦蹦跳跳的往莫怀章跟前跑去。

草灯一阵无语,嘀咕道:“见色忘义,乐不思蜀。”

薛洺疏笑着抬手,一把抓起草灯,往身后扔去,说:“屁话多。”

他涎着脸蹲在莫怀章跟前,抱着双膝,懵懂的睁着双眼,满脸的无害,指着莫怀章手中的红山白盖,说:“怀章师兄,这菌子美则美矣,却有剧毒,要是误食了,怕是我俩就要双双身赴黄泉了。”

莫怀章带着微笑,点头:“越是美丽,越是危险。”

薛洺疏同意的点点头,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红色伞盖,哼哼唧唧的唱着民谣:“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躺板板……身上一起长伞伞……”

莫怀章从未听过儿歌,更没有听过这样让人怵得慌的童谣,好奇的问:“你唱的是什么?”

薛洺疏有些诧异,盯着莫怀章看了好一会儿,一面疑惑地问:“怀章师兄没听过?”

莫怀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