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罔闻,是无情的抛弃,是将他逼如绝境的源淫虫。
‘怪不得明明你被我拉着来采蘑菇,乐滋滋的,却装的不情不愿。或许是为了让母亲喜欢,自小就装的听话、懂事、成熟、稳重,只求能帮上母亲一点半点,得到母亲的半分青睐。’
‘就连在母亲怀里撒娇这样寻常人家唾手可得的事情,都只能借着醉酒才能表露出来。’
他有些心疼,叹息着自嘲:“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啊……
他一遍一遍的轻轻拍着莫怀章的后背,轻声的说:“何必奢求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得不到,便只有放弃,抑或是玉!碎!瓦!全!”
眼中闪烁,这话像是在安慰莫怀章,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此刻的莫怀章似乎与薛洺疏换了灵魂,平日里周全稳重的他变得易碎、可怜;薛洺疏反而褪去了懵懂,沧桑的好似老了几百岁,早已经看透了人心冷暖。
莫怀章回抱了薛洺疏,在他怀里蹭蹭,微微与他拉开距离,眼神涣散的看着他,突然指着他,笑了。
爽朗的笑着,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般。
他笑的直不起腰,把薛洺疏笑的一脸懵,发自内心的笑容传染着薛洺疏也挂着笑,连忙扶着十分异常的莫怀章,怕他跌倒。
“笑什么呢?”
莫怀章好容易止住笑,抬起头,泪痕还未干涸的脸上,笑意不断,浑身无骨头一般,软绵绵的指着薛洺疏:“你怎么,有好多好多好多个……”
他摇头晃脑,又伸手去抓东西:“小蝴蝶,好多小蝴蝶,还有星星。”
他双手捧着抓来的‘星星’,珍而重之的捧着送到薛洺疏跟前:“母亲,您看,贤儿给您摘了星星。”
泪如雨下:“您能看看贤儿吗?贤儿,贤儿好难受……呕……”
被近距离吐了满身的薛洺疏心情绝对算不上好,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边抓星星,一边难受得直不起身子的人,忍着恶心回头看了看篝火架上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儿的野鸡菌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