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怀章师弟见谅。”
莫怀章的神思回来了大半,大约也猜到是昨晚捡的菌子有毒,才让他和薛洺疏直接断片。
想到自己贪嘴,苍白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拱手道歉:“想来定然是我不认识菌子,误采了有毒的菌,才连累了洺疏师弟,请淳于师兄责罚。”
淳于烬见他果真如传言中那般高山仰止,心中多了几分欣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说:“不必自责,其实昨日也是洺疏第一次去采菌子。”
莫怀章惊讶的张大双眼,写满了不信:他动作娴熟,对山里的菌子如数家珍,还会唱菌子童谣。肯定是背着师父师兄,悄悄去玩的。
淳于烬解释说:“洺疏是小孩子心性,可又实在是乖僻。从不愿与教中师兄弟在一起练功,只独独一个人住在华不注。平日里除了师父和我,谁都不愿意理会。”
莫怀章点头,心道:怪不得见他第一面,他会一口咬定自己走错了路,还说华不注几无人会去。
淳于烬笑着摊手举例子:“你看这华不注山,终年青翠,时而大雨已过,总是会冒出好些菌子。他呀,见着山下的百姓带着孩子来捡菌子,只觉得好玩,总想拉着我去。”
“可是我总是在忙,总是跟他说‘等一等,等一等’,直到菌子长了又败,败了又长,都没能履行承诺。起初他还会抱怨几句,后来,他便不说了……”
他满心后悔:“师父德高望重,主理玄门中事,时常外出除祟、清言,并不常在教中;我受师父所托,料理教中诸事,实在无法陪他玩。”
越说越抑郁,惆怅的把屋内的气氛都凝固了,只听着淳于烬悔恨的叹息声。
“说起来,自从把他捡回来,除了给他片瓦遮风挡雨,我与师父实在是不能给他太多。”
莫怀章惊讶于薛洺疏的身世,他见着薛洺疏调皮捣蛋,淘气的跟个恶魔一般,把人气的牙痒痒。这一身的做派,不就是那起娇生惯养,骄纵地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行径吗?
淳于烬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说:“洺疏身世可怜,无父无母。那年我与师父外出游历,偶遇大雨,却见着他衣衫单薄的躲在渭水边,背靠大石坐着,浑身湿透,渭水已经湮没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