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街面上空落落的,几无行人,只有薛洺疏几个还在街边小坐。
白城中轴线的祭祀石台四周灯火辉煌,恍如白昼,魔族齐聚一堂,虔诚跪拜,却针落可闻,只能听到灯火熊熊燃烧的声音。
巨大的祭台有三层,每层四面各有台阶九级。每层周围都设有精雕细刻的汉白玉石栏杆,自上而下分别是上层2根、中层18根、下层18根。
四周魔族士兵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法阵覆盖在整个祭台的地面,从浅蓝色逐渐变成深邃的蓝紫色。
祭台最上层左右呈太极形状,幼童、修士分别对称排练在两旁;法阵中心矗立石墩,摆放着博山炉,炉顶汇聚了篮球大小的精元球,泛着白晕。
祭台下,贵族分队而跪,井然有序。
本应该是魔王辛所在的王座空无一人,引得窃窃私语。
主祭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下他的步骤。
莫怀章眉心烦躁,双手捂着薛洺疏的耳朵,抿着好看的嘴唇。
淳于烬眉心蹙了蹙,看似淡定,实则颇为烦躁,不自在地来回踱步。
藜夫人倒是见惯不怪,处变不惊的坐在一旁,抽着烟枪,只把漫天的交媾声音当做午后小曲儿,闲散自在,丝毫不受影响。
薛洺疏指着天边,说:“哇,好厉害的渡劫云,这是魔王辛吸收了炉鼎,要突破了吗?”
放眼看去,夜空干净清透,漆黑一片,繁星闪烁,血月挂在树梢。
所有的乌云集聚在中轴线的祭台正上方,形成黑云压城之势。
淳于烬心中一闪而过不安,说:“不好,看这情形,怕是等不到血祭完成就要降下天雷,到时候如何能借助九州轮转隙离开?”
鼓声渐起,军鼓独有的浑厚破云而来,藜夫人抬头看去,抖了抖烟灰,说:“急什么,祭祀才刚刚开始,哪有这么快?”
淳于烬还是不放心的远远观望,耳边的交媾声不绝如缕,更夹杂了幼童哭天抢地的绝望呐喊,伴随着震天响动的军鼓,与心跳同频共振,掷地有声。
“嗯?哼……”
薛洺疏浑身发软,直直往地上倒去,莫怀章眼疾手快,半跪在地上,把人抱在怀里。
“离蔚你怎么了?”
“妖气?”
藜夫人猛然站起身来,竖起腾蛇独有的红眸,一无所获,她怀疑的歪着头,陷入沉思,自言自语:“又没了。错觉?”
“难受,好难受……”
怎么回事?我已经离祭台足够远,为什么源淫虫还是会毫无预兆的苏醒?
“没事的,没事的离蔚,有我在。”
莫怀章心疼的把他搂得更紧了,见着他的模样,鬼桀的事浮上心头:瞒不住了。
“洺疏!”
淳于烬连忙上前半跪在他身旁,心急如焚的伸出手,手心触碰之处,滚烫异常。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如此?”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修士,一眼就能看出薛洺疏的异样,他心中不解,可寻不到原由,也无计可施。
薛洺疏紧紧抓住莫怀章的衣襟,滚烫的额头在他的脖颈处蹭了又蹭,企图缓解身上的躁动。
淳于烬不由分说地上前抢人,奈何莫怀章把人圈在怀里,不给他半点机会,急的淳于烬深吸一口气,强行镇静。
不理会莫怀章,转而拉着薛洺疏泛着热汗的手心,软言软语说:“洺疏,阿烬带你回华不注好不好?”
薛洺疏一个劲摇头,双腿紧紧并拢,双眼半睁,朦胧的看着莫怀章的下颌,声音嘶哑,呼吸沉重,饱含情欲,勾人异常。
“想要,嗯……给我好不好……”
说着,抽出被淳于烬握着的手,直接伸进了莫怀章的衣襟,贴着他的肌肤上下抚摸。
“离蔚!别……”
淳于烬一贯的雅量端方,如今竟然赫然起身,眼中蒙上一层凉意,手握无心剑,架在莫怀章的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