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疏百无聊赖的吃着淳于烬带来的水果,大大咧咧的瘫在睡榻上,说:“罗里吧嗦的,老了可怎么好?怪不得长得这么俊俏还没有道侣,这老妈子碎碎念的本事,搁谁都受不了。”
草灯跳出来,站在高几上,看着薛洺疏轻松自在,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动动鼻头,往一旁坐着。
“这次你又打算故技重施,当不记得?”
薛洺疏没有说话,感受体内的妖力流向,心中满腹思量。
心道:我的妖力已经修炼到了半妖之巅,按理说不可能还能突破。可为何接连两次源淫虫发作,与他欢好后都能感觉到妖力明显提升?
莫非与人族交欢有助于妖族修炼并非传言?
可这一直以来都仅仅是妖族口耳相传的术,从未有妖族真正在迷惑人族交媾,吸取精元中让妖力大增的。
还是说因为他是皇族中人,所以事半功倍?
等等,他进入魔界之前才金丹四阶,在魔界不过两三日,修为快速增长。
达到金丹九阶,凝聚渡劫云,满月之晚明显是要破丹成婴。
莫非!
他心中大惊:莫非他果真是将我当做炉鼎,与我交合增长对方修为?
见他沉默,草灯追问:“你不觉得这么戏弄人很过分?他对你是真心的。”
“嘿,今天这是怎么了?都跟那个男人杠上了?”
薛洺疏抬起脚尖踹了踹草灯,笑问:“他给了你多少,能请的动你老人家帮他说话,分赃啊,别想独吞。”
草灯一言不发,屋子里只有薛洺疏慢悠悠的挑选果子的声音。
“公子,你动心了。”
草灯前所未有的正经,甚至称呼他为‘公子’。
薛洺疏神色一凝,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想着莫怀章的脸,喜上眉梢:“他长得好看,技术也还马马虎虎,当个情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草灯不疾不徐的说:“在鬼桀时那么好的机会,换做平日的你,会让我盗出丹阳鼎,顺着你留在钟书阁的竹篾回来。为什么你没有这么做?”
“我……”
草灯打断他:“就算丹阳鼎突然失窃,魔界大肆搜查,以淳于烬的修为,完全可以全身而退。至于其余圣神教教徒,你根本不在意他们生死。”
他步步紧逼:“为何当时你要放弃大好的机会,甚至就算被唤醒了源淫虫,也没有想过让我盗出丹阳鼎?”
薛洺疏哑口无言,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找不到借口。
“你做事自来滴水不漏,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次畏首畏尾?”
薛洺疏张了张口,话音还在喉咙,被草灯抢过话茬,断言道:“是他!你是担心只有金丹修为的他无法跟着你逆向突破钟书阁结界,你怕他被钟书阁结界撕的神形俱灭。”
他放软了声线,再次肯定:“公子,你动心了。”
薛洺疏一脸茫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怀里的果子,鲜艳欲滴,红色的果皮上水珠晶莹剔透。
我,动心了吗?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与莫怀章在一起的画面像是走马灯,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过去的每一天,每一个时刻,每一个瞬间,都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一张玄光定格在眼前,玄光里的自己嘴角含春,满脸甜蜜,幸福的浑身散发着粉色的泡泡儿一般。
草灯说:“这是你刚才的模样,你想到了谁?”
“是否动心,无需赘言。”
转而消失在屋内,留下薛洺疏一人。
他独自走到屋外,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夕阳把天边染红。
“草灯。”
草灯应声而出,问:“怎么?想通了?”
薛洺疏点头,并不掩饰地承认:“我确实动心了。”
“也许是他的脸,也许是他身上努力的气质,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