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仰望星空,一言不发。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虫鸣蛙叫。

好一会儿,薛洺疏问:“你怎么看?”

莫怀章转过头看着他:“什么?”

薛洺疏依旧闭着眼睛,窃喜地说:“司寇到底想做什么?”

莫怀章没有开口,略作思索,说:“上次司寇说想要捣乱人祭。”

薛洺疏点头:“那这次呢?”

莫怀章摇头。

薛洺疏慢条斯理睁开双眼,带着野心的冷笑,转过头看着莫怀章:“王座!”

莫怀章惊的抬起上半身:“王座?可他不是为魔族厌恶的半魔吗?”

薛洺疏一身戾气,威慑自持,沉下眸子,道:“自来成王败寇,半魔如何?半妖又如何?若是他真有这个本事,以半魔之身爬上王座,倒是令人心生敬佩。”

顿了顿:“助他一臂之力又有何不可?”

天生反骨的薛洺疏心中冷嗤:滥情的糟老头子,你在外面还有多少种?

谁规定了必须血统纯正才能攀上权利的巅峰?我不就凭借半妖之力,带领三百万妖族与纯粹妖力的山奈分庭抗礼,不落人后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看着他,戏谑:“不是有这句话吗?”

莫怀章有些怀疑,问:“魔王辛魔功将成,以他的修为,能做到吗?”

薛洺疏竖起手指在眼前摇了摇,说:“治理一族,靠的不单单是修为,而是民心。”

莫怀章愣在那里,他知道薛洺疏修为深藏不露,但没想到他这般不显山露水、隐居避世、放浪形骸之人竟然对政治有如此洞见,甚至超过他这个名义上身处权利漩涡中心的皇室子。

不由心生敬佩。

重复着白天老妪的那句话:“王族,应该庇佑他的子民。”

薛洺疏笑意盎然,竖起大拇指,说:“孺子可教!”

他翻身坐起,起身拍拍衣裳:“睡觉。”

莫怀章一点既透。

魔王辛痴迷魔功,在他看来,命如草芥,设置花鸟使,大肆搜罗魔牲、人牲。其中狐假虎威、借机铲除异己、冤假错案之事不可能没有,而魔族低层首当其冲。

民怨沸腾,被血祭笼罩的恐惧大约早已经怨声载道,但人微言轻,势单力薄,只能忍气吞声。

事不关己不开口。

一旦将主意打到了贵族身上,门阀的力量不可小觑。出将入相,自立或改立他人易如反掌。

一个王朝走到末路,必然是丧失民心,豪杰割据,然后形成新的政权。

就像几十年前他的祖父,带领天策上将,在隋末脱颖而出,开疆拓土,改朝换代。

人族如此,魔界,亦如此。

司寇想扰乱的不是人祭,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底层魔族知道他反对血祭,赢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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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5 旬月小祭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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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一家是简简单单的三四间茅屋,她与伊伊同住,左边那间宽阔的乃是他的儿子儿媳的房间。房门虚掩,能看到里面干净整洁,还保持这原来的模样,应该是经常打扫着的。

自从老汉、儿子和有孕的儿媳被花鸟使抓走,她心灰意冷,寡居不出。直到捡到被藏在草丛里的伊伊,才让她找回几分生存的意识。

她舍不得动那间房间,便把另一边空着的杂物间收拾出来,让莫怀章二人休息。

莫怀章躺在坚硬的床板上,一动不敢动,他有些后悔自称是私奔的情侣了。

他名义上的私奔小情人理所应当的与他躺在一起。

那个人性格跳脱,睡觉不老实。在这么一个农家小屋,不习惯和衣而眠的人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开始脱衣服,直到脱得只挂着衣襟。

他裸露的肌肤紧贴在他的身上,透过单薄的里衣,不断无声勾引;赤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