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要内乱了。

他想起薛洺疏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事,心中的焦虑更加厉害:一将功成万骨枯。离蔚,为何要参与魔族内部的政变?或者……莫非今晚之事是你一力促成?可是为何?

那件衣裳!

他慢下脚步:他怀里抱着的那人,似乎穿着圣神教的衣裳。教中唯一能被你如此珍视的,别无他人。

他受伤了吗?所以你是为了他,才要在魔界大开杀戒?

心中吃醋,只觉得酸涩的很,拧着眉毛,可是担心薛洺疏安慰的心思让他只能将这份别扭藏在心头,加快脚步往祭台方向跑去。

祭台内部三方势力不断摩擦,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沈南星眼尖的以最快速度躲在魔王辛跟前,吓得瑟瑟发抖,毫无一派宗师的模样。

魔王辛内心极度鄙视,却装的从容淡定,说:“怕甚?本王的魔兵战无不胜。”

话虽如此,沈南星却不瞎,心道:明明你那些魔族亲兵都是绣花枕头,被乱兵手起刀落,连丝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魔族贵族分为两派,亲王派与司寇派分庭抗礼,斗起法来不分伯仲,乱刀流失中,魔族奴仆、媵奴以及修为低下的士兵死伤无数。

司寇的亲兵亲自在祭台外护卫民众,他本人身先士卒,在祭台内杀敌无数,手握长朔,身披铠甲,站在魔王辛跟前。

银光闪闪的朔头在满月中泛着寒气,森森侵心,二人对峙。

司寇双目通红,居高临下,魔王辛淡定冷漠,仰头,不怒自威。

沈南星见状,撒腿就跑,躲在角落分析战况。

‘魔族内乱,改朝换代就在一夕之间,看这情形,恐怕魔王辛注定一败涂地。新王登基,他会继续与我合作吗?’

他沉着着,条分缕析,看着有些黄巾魔族有些奇怪,放着近处的亲兵不杀,反而舍近求远去杀另一队人。

被杀的那队人没有戴着黄巾,看起来不属于任何一派阵营,但是却并不对司寇的部族下杀手,而只是将他们扔进了九州轮转隙。

‘唯独只有他们这一群人,不论怎么都看不清模样。他们也只单纯的只用基础的功夫,而不用魔族的咒术。’

‘莫非!’

他冷笑:‘莫非这些人实则是逃脱的修士?’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心中的仇恨驱使他果断从后面出来,手握长剑,站在薛洺疏跟前:“方才被战火迷了眼,原来你们果然是修士。”

他嘲讽着:“抱着的这个只剩一口气的糟老头子,想必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淳于烬吧。”

“说实话,见不到他被淫……”

‘噗……’

话没说完,一计竹篾穿心而过,他吃惊的瞪大双眼,心道:我乃是合体三阶,乃是玄门百家第一,他……

薛洺疏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抛起抱着的淳于烬,笋毛在空中形成一个淡棕黑色的球体将他护在其中。

然后闪现掐着沈南星的脖子,高高拎起来,杀人诛心道:“吸了这么多人才区区合体,你这悟性着实低劣!”

竹篾穿心而过的沈南星忍着剧痛,艰难地踮着脚尖,双手趴着薛洺疏的手,无法凝聚丝毫灵力,似乎灵力随着心口的伤痕,在不受控制地流失。

薛洺疏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将手指伸进伤口。灵活的手指头像是蚯蚓,将切肤之痛传达到他的四肢百骸。

“啊啊啊啊啊……”

听着沈南星的惨叫,薛洺疏满意地将其扔在祭台上,嫌恶地拿出手帕擦着手。

他的力度太大,扔出去的沈南星撞断了天心石,被断裂的天心石压在废墟中,连吐了好几口鲜血来。

被竹篾穿透的地方火辣辣地,痛不欲生,肌肤瘙痒无比。他拉开衣襟,肌肤上竟然长出好多笋毛,他吓得动弹不得。

天心石已断,法阵停止,九州轮转隙正在关闭。

雅颂连道不好,大